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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嘉只覺心中委屈,一股酸澀感湧上心頭,眼眶發熱卻故意別過臉,強自站起身,漠然道:「我沒事,還是趕路要緊。」
天色漸晚一行人抹黑上路,好在監察御史張平與推官白潭都相安無事。
臨近後半夜方才趕到最近的一處驛館,永嘉和魏樅都未曾表明身份,驛館小吏將張平安置在了上房,其餘人則分住雜役房。
房門推開便瀰漫著一股腐朽的味道,雪衣皺了皺鼻子道:「這地方哪是給人住的,奴婢這就讓小吏給您換個寬敞乾淨的屋子。」
永嘉此時又累又困,哪裡還有經歷折騰,搖了搖頭道:「算了,先將就一宿,明日再換不遲。」
雪衣無奈只好尋來帕子,將桌椅板凳擦拭一遍,又在榻上鋪了乾淨的床褥被子,再一回頭發現永嘉已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她正欲叫醒永嘉,門外卻響起了叩門聲,打開門見是魏樅。
「郡主睡著了。」
門甫一打開,魏樅便瞧見趴在桌上酣然入睡的少女,蹙了蹙眉道:「你先出去。」
雪衣自是不肯,但瞧見魏樅手裡拿著的藥膏,又回眸瞧了自家主子一眼,咬了咬牙終是出去了,但人卻是未曾走遠,只在門口守著。
趴在桌上的女子尚未褪去少女的稚氣,一張俏臉睡得紅撲撲,粉嫩嫩的唇瓣微微張著,呼吸清淺均勻,顯然睡得很好。
魏樅凝睇這張嬌艷的小臉,恨得牙根兒癢,偏偏罪魁禍還睡得這般香甜。
將藥瓶放在桌上,他輕輕托起她受傷的那隻手。
白皙圓潤的手掌只簡單綁了絹帕,此時鮮血已滲出,暈染了大片血跡。
儘管他解開帕子的動作很輕,睡夢中的少女依舊被驚醒。
如上次一般,她睜開眼看到他的瞬間便驚慌失措想要逃走,卻被他tz一把抓住手腕,嘲諷道:「我是洪水猛獸嗎,郡主便這般害怕?」
永嘉強自鎮定,磕磕絆絆道:「沒……不,不是。」
第48章上藥
◎郡主對所有男子都這般……放恣嗎?◎
「不是,那便做好。」魏樅拉過她的手掌,小心擦拭了傷口邊緣的髒污,抬眸看她,認真道:「我需要用烈酒清洗下傷口,有些疼你忍著些。」
驛館環境簡陋自是沒有麻沸散,但傷口不及時處理很可能會惡化。
永嘉慘白著一張臉,輕輕點了點頭。
她與他到底是冤家路窄,這隻手也因著他多次受傷,當真是孽緣。
他拿起早就準備好的烈酒小心傾灑在傷口之上。
她疼得身子繃緊,牙齒用力咬住嘴唇,偏過頭不敢看,只不停的喘息。
魏樅看了她一眼,目光落在貝齒咬著的唇瓣上,目光暗了暗,復又低下頭小心清理傷口。
痛感過去之後,汗水已濡濕了她額前碎發,她悄然睜開眼。
燭火在他面上投下一道兒瀲灩的影,他低垂著眼眸,動作嫻熟而認真,一舉一動里都寫滿了珍而重之的疼惜,偏偏一張臉卻冷得嚇人。
「要上藥了,疼的話就叫出來。」魏樅不等她回答,便拿起藥瓶,兀自拔開瓶塞,朝著傷口撒了些。
永嘉疼得倒抽一口冷氣,為了不在他面前出醜,連忙抬起另一隻手腕,正要一口咬下,卻被人攬住。
一隻手塞了過來,他道:「疼的話就咬我。」
他的指尖還瀰漫著烈酒的醇香,含在口中讓她意識也有些模糊,竟不自覺伸出舌尖輕輕舔了一下。
正在上藥的魏樅身子猛然僵住,抬起眼眸望她,一雙好看的眸子沉了又沉。
燈影綽綽,永嘉軟乎乎的唇瓣一張一合,舌尖輕輕吮吸著他的手指,腦子暈暈乎乎地,這酒的味道好生熟悉,似乎是曾經在涼州嘗過的燒刀子,又像是陳年的九醞春酒……
他的呼吸溫熱,與她不過一臂之隔。
魏樅喉頭髮緊,沙啞著嗓子道:「你在做什麼?」
陡然回過神的永嘉意識回歸,觸及他的視線,腦子轟一聲炸開,整個人呆立當場,窘得無地自容。
她……她方才都做了什麼啊!
魏樅抽回了手指,抽出帕子慢條斯理地擦掉之間滑膩膩的水漬,他的動作很慢,在永嘉的眼中無限放大,那羞愧也便更加煎灼,她整個人便似熟透的蝦子,紅的徹底。
擦拭罷手指,魏樅拿出乾淨的紗布為她包紮好傷口,臨走之時,忽而嗤笑一聲道:「郡主對所有男子都這般……放恣嗎?」
永嘉臉一下子燒起來,想要爭辯什麼,但自己方才的行為確實有失體統,可他怎麼能這般說她?
門關上的剎那,眼淚不爭氣地在眼眶裡打轉,永嘉又氣又惱,暗罵狗男人不知好歹。
這一夜睡得並不好,心中記掛著趕路也不敢貪睡,天方才蒙蒙亮她便掀了被子下床,聽到動靜的雪衣卻道:「主子不必急著趕路,魏將軍說歇息一日,明日再走。」
永嘉心中到底是記掛著皇兄的吩咐,不敢耽擱,然而將將站起身便覺頭暈目眩,顯然是勞累過度,雪衣連忙上前攙扶,勸了又勸,永嘉方才歇下。
這一覺直睡到日上三竿,醒過來時雪衣已不在房中,她低低喚了幾聲,也不見人來,只能用未受傷的左手挑起衣衫艱難穿衣。
不過,很快雪衣便捧來了盥洗之物,一邊伺候永嘉洗漱一邊道:「您離京時說陛下派了人暗中保護,沒想到來人竟是魏將軍,有他在您此行必然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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