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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頁(第1页)

張行舟幾乎是失魂落魄地走入殿內,抬眼覷見內里情形,頓時面紅耳赤,心跳如鼓。

瞧見他偷覷的目光,大長公主長睫微動,望來時一雙眼睛裡是澄澄淨淨的半池春水。

「進來。」長寧嗤笑一聲,從陳至的手中拿過酒杯,輕啜一口,便隨手扔了酒杯,咚一聲悶響,未盡的酒水灑在赤紅色團花地衣上泅出一團鮮紅的痕跡。

她起身步下軟塌,雪白的玉足落在地衣上,圓潤的腳趾玉雪可愛,行走時一雙修長白皙的腿在袍擺間若隱若現。

張行舟的呼吸不由重了幾分,眼神更是迷離,察覺到一旁陳公公的冰冷目光,他駭了一跳,立即垂下目光。

那雙飽滿而晶瑩的腳趾緩緩向他靠近,他的腦海中不停地閃爍著她行走間露出的纖細有度的小腿,呼吸在裙擺搖曳間不斷加重,直到一隻纖細的手指觸上他的衣襟,那隻手從他的脖頸一寸寸拂過他的肩膀、胸膛……

他的眼睛不自覺地落在她微微隆起的雪峰之上,欲望猶如蟲蟻在體內攛掇,他掩在袖子中的手指顫抖得厲害,可他尚未忘記此行的目的,極度的情緒掙扎讓他的面容微微有些扭曲。

長寧身子微微前傾,用深邃的目光注視著他,灼熱的氣息噴在他的後頸,「行舟啊,你穿這身衣裳真好看,以後便留在公主府吧。」

類似於呢喃的呵氣,仿佛唇舌遊走在頸邊,猶如火焰,灼灼地燃燒。

「可是……」明明來之前他憤怒到了極點,已做好了死也不穿的準備。

可是面對那張風情萬種的臉,他到了嘴邊的話如何也吐不出來。

長寧抓住張行舟低垂在身側的手,十指交握的瞬間張行舟身子仿佛被什麼東西蜇了一下,酥酥麻麻之感轉瞬襲遍全身,身體也不受控制地灼燒起來。

「行舟啊,你詩寫的很好,可那些詩啊沒有一是我喜歡的,不如今日我親自教教你如何寫……風月……」說著她便嬌聲笑了起來,花枝亂顫間風月無邊。

張行舟鬼使神差般地應了下來,甚至覺得此刻便是要他死他也是原意的。

長寧勾唇一笑,本就穠麗的容顏更顯嬌慵明艷,瀲灩唇紅卻是刺痛了陳至的眼。

她回眸懶懶道:「陳公公在外伺候吧。」

芙蓉帳一層層落下,殿外的風雪愈發大了,□□在廊下,望著被風颳得搖搖晃晃的宮燈,自己的心仿佛也裂開了一個大窟窿,風雪呼呼地刮,將他的一顆心傷得千瘡百孔。

三日後涼州大都督府。

大都督徐維昌望著桌上的密旨陷入了沉思,幕僚嚴先生看過密詔,壓低聲音道:「公主殿下要您總理涼州軍事,伺機而動,想必有收復河西、隴右之地的打算。此際正是將軍大展身手之際,將軍為何愁眉不展?」

「先生有所不知,行軍打仗所需糧草輜重頗巨,而今春中原旱災、蝗災不斷,探子密報關中富饒之地民間竟已到了賣子以接衣食的地步,實在不宜與突厥正面衝突。」徐維昌並非懼戰之輩,此次突厥內亂確實是難得的立功機會,他自己亦是心動不已。

嚴先生聞言摸了摸鬍鬚,笑道:「密旨中要您伺機而動,想必公主殿下也不想與突厥正面開戰。既如此將軍何不將這水攪得更渾些。」

他說著走近了牆上掛著的輿圖,手指在圖上一點。

徐維昌先是疑惑,待看清地圖上『夏州』二字時,眸中忽地泛起喜色,「妙!此計甚妙!」

嚴先生道:「自前朝起烏什占據夏州,與突厥勾結,甚至被突厥可汗封為『大度毗伽可汗』,這些年烏什不斷慫恿突厥南侵中原,此時正是收拾烏什的好機會。」

「先生所言甚是,隨後你我再詳談此事。」徐維昌皺了皺眉道:「密旨中還提到營救朝華公主之事,此事只能秘密行事,不可走漏了風聲。」

深入突厥腹地營救朝華公主幾乎是送死,即便是九死一生將人帶回來了也不見得有多大功勞,甚至會成為突厥攻殲大梁的由頭。

無論是勝還是敗,都是死局。

嚴先生眸光微動,抿了抿唇道:「在下心中倒是有一個人選。」

徐維昌道:「誰?」

嚴先生壓低聲音道:「前車騎將軍魏樅。」

「他。」徐維昌對此人早有耳聞,心中略略有些欣賞這少年人。

嚴先生看了徐維昌一眼便知他心中所想,微微嘆息道:「在下知道將軍惜才,但魏樅卻是緩和您和大將軍之間關係的最好一枚棋子。」

早前與突厥之戰中,徐維昌曾於陣前違抗大將軍命令,遭大將軍厭惡,二人之間產生罅隙,他一直在尋找機會試圖緩和二人關係,以免日後被人落井下石。

而魏家一直與大將軍不對付,魏樅的父親便是因此死得不明不白,而魏樅本人也落得不斷貶謫的下場。

此次魏樅營救朝華公主失敗魏家便再沒有可以領軍打仗之人,敗落不過是早晚之事,大將軍必然會領他這份情。

在客棧住了五日,蘇枳便搬入了禹門坊的一處民宅中,這院子是魏樅找人賃下的,只簡單修繕了下,又添了些家具,雖然只是兩進的院子,但收拾的極為乾淨,院內甚至有一處半月形池塘,雖然很小但聊勝於無。

穿過左右廂房,進入主屋。暗紅色雕花窗牖有些陳舊,但室內一桌一椅皆是金絲楠木所製作,色澤不甚鮮亮,黃中帶灰,但做工卻極為精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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