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裁春枝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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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頁(第1页)

此次出行永嘉本就打算輕車簡從,是以護衛帶的不多,雪衣一路上都提心弔膽,自打魏樅來了之後她便覺心安了。

只是她不提還好,這一開口便戳到了永嘉的痛處,臉頰火辣辣的,羞得無地自容,連忙岔開話題道:「午膳準備好了嗎,我有些餓了。」

「應是好了,方才廚娘孟娘子還叫我們出去一同用膳。」

永嘉癟了癟嘴,賭氣道:「我不想出去吃。」

雪衣絲毫未察覺到永嘉的不尋常,笑道:「驛館條件簡陋,怕是沒有單獨準備餐飯,主子若介意,我去廚房看看單獨給您做些吃食如何?」

「算了,不必重做了。」永嘉本也不是矯情人,知道此時不是鬧脾氣的時候。

待她收拾停當出去後,發現一桌子人都已坐畢,只等她一人了。

她的目光不經意與魏樅對上,觸及對方似笑非笑的目光,永嘉羞赧難當,立即緊走幾步坐下。

因手掌受了傷,她吃飯有些慢,眾人顧忌著她的身份,也都吃得相當拘謹,唯有魏樅一人吃得相當恣意。

尤其其中一盤筍炒臘肉,味道相當不錯,永嘉也才夾了一筷子,便被某人扒拉個乾淨,一頓飯吃得氣呼呼的,淨扒拉白米飯了。

飯後永嘉氣呼呼回到房中,不多時門外響起了魏樅的聲音。

永嘉本就在氣頭上,更不願意搭理他,便裝作沒聽見。

下一刻魏樅已推門而入,瞧見那張俊臉,永嘉冷哼道:「男女授受不親,孤男寡女獨處一室,有違禮制,還請離去。」

面前的少女氣鼓鼓的樣子好似一隻炸了毛的貓兒,眼睛瞪得渾圓,腮幫子一股一股,瞧著煞是可愛。

魏樅挑唇漫不經心道:「郡主的腦瓜子裡都在想些什麼……男女……之事?」

永嘉氣結,板著一張臉不說話。

魏樅反手關了門,笑了笑道:「郡主莫急,魏某此番前來是為商討查案之事。」

說到查案,永嘉便也收起了旁的心思,問道:「為何今日不走?」

「昨日入驛館時我打聽到驛館裡住著一位官爺,乃朔州長史,聽說一連住了數日,似乎在等什麼人。」

永嘉聽罷微微一愣,朔州正是毛仲治下之所,他好好的不待在朔州,來這寧州一個鄉野驛站做什麼。

事出反常必有妖,也難怪魏樅要留下觀察。

「你可打聽出什麼了?」

魏樅搖了搖頭道:「他自來了驛站之後鮮少外出,只偶爾叫驛站中居住的一對爺孫進屋內唱曲,再沒有其他異常之處。」

永嘉又問:「那爺孫兩個可有異常?」

「並無。」

見沒有頭緒,永嘉有些氣餒,卻又聽魏樅問道:「毛仲一案你打算如何查?」

永嘉並未將他當作外人,直言道:「我查了近幾年朔州方面的卷宗,查到五年前曾有一位候補知縣奉命入朔州查賑,卻在到任後一月自殺身亡,他死後不久妻子曾至州府衙門報案稱夫君系賊人所害,所告之人正是朔州下轄江知縣,但案子最後卻以誣告之名將妻子杖責五十,最終案子不了了之……我覺得此案疑點重重,或許可以當做撬開朔方這塊鐵板的突破口。」

靜默片刻,魏樅不由一笑:「如果查過之後他仍是自殺呢?」

似乎早料到永嘉有這樣的疑問,她道:「類似這樣的案子我查到了好幾樁,我與御史張平早有計劃,分而查之,我就不信一個都查不出來。」

誠然,魏樅不得不承認,永嘉有很敏銳的洞察力,她能從浩如煙海的卷宗中查出這幾樁案子,敏銳地發現其中的疑點,這不僅僅需要很大的決心和毅力,更多的是天賦。

見他望著自己出神,永嘉皺了皺眉,怕他又說出一些令她難堪的話,當即便要下逐客令。

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魏樅先一步打開門,見是孟娘子端著托盤,笑吟吟走來,道:「這是您要的棗兒粳米粥,小地方沒啥好吃的,讓公子見笑了。」

永嘉疑道:「我未曾要任何吃食。」

孟娘子看了魏樅一眼,笑道:「是這位郎君要的。」

永嘉狐疑,「你晌午吃了那麼多,還沒吃飽?」

「咳咳……」

魏樅有些尷尬藉故要走,卻聽那廚娘笑道:「這粥是補氣血的,正適合小娘子用。」

她此時方才回過味兒來了,抬眼悄悄望向魏樅。

這時,外面響起了一陣曲樂聲,女子的歌聲伴著二胡低沉圓潤的曲聲響起,歌聲曼妙,夾雜著地方特色,永嘉聽不太懂。

孟娘子解釋道:「是朔州那邊的鄉野小調,兩位郎君怕是從前未曾聽過。」

「那爺孫兩人也是朔州人嗎?」永嘉道。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賣藝之人走南闖北,居無定所,究竟是哪裡人倒也說不清楚。」

幾人正說著話,外頭忽然響起一陣吵嚷聲。

出於好奇,幾人都走到門外,尋聲望去,見吵架的人正是官差羅詮與御史張平,原是驛站小吏為張平端來了洗腳水,水太燙張平一腳踢翻了水盆,水不僅打濕了小吏,滾出來的水盆沿著樓梯滾落砸到了恰好路過的官差羅詮身上。

羅詮不知張平身份,張口便罵,出口的話又臭又糙,張御史這般讀書人哪裡招架得住,漲紅了臉,愣是罵不出一句。

驛站上上下下都被驚動,紛紛探出頭來瞧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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