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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枳眼波流轉,漫不經心道:「怕是些未經雕琢的原石。」
「郡主猜錯了,那些珠寶玉石俱是珍品,我親眼所見。」
劉汝庚不過是個從六品的侍御史,暫且不說俸祿,便是家底殷實也經不得這般揮霍。
蘇枳團扇微抬,掩唇打了個呵欠,杏眸中泛起水意,似海棠春睡,嬌雍的姿態令身旁的閨秀看得心旌搖曳,有些羞赧的垂下眸子。
「昨日睡得有些遲,我有些睏乏,就不擾二位妹妹遊玩的雅興了。」
兩位閨秀朝她施了一禮,其中一人望著永嘉郡主漸行漸遠的身姿不由嘆道:「她怎生得這般好看,我方才瞧她時險些痴了去。」
另一女子見她這般痴漢模樣不由笑出了聲。
此時,劉家三郎正與眾女眷聊得開懷,忽見一綠衣婢子盈盈一禮道:「我家郡主有請。」
劉正羨心念微動,便知來人是誰,遂跟著婢女穿過曲水長橋,遠遠見渡口正浮著一艘小小畫舫,輕慢隨風搖曳,隱約瞧見一美人云髻峨峨,窄衣細腰,甚是窈窕。
他在婢子引領下上了畫舫,接著便是欸乃一聲,水波蕩漾,小船朝著湖心蕩去。
拂開輕紗帷幔,劉正羨步入坊內,斜陽漫上船坊,暗影浮動間,女子揚眉望了過來,鬢邊珠釵搖曳一時晃了眼。
他揉了揉眼睛,看清女子妖姿艷麗,蓊若春花的一張俏臉,頓時三魂七魄盡數丟了乾淨。
「郎君請坐。」蘇枳抬袖相請。
劉正羨眼睛都看直了,木呆呆地走到蘇枳的對面預備坐下,誰知不小心踢到了小几,跌坐在了蒲團上,引得蘇枳一聲輕笑。
自覺丟人的劉正羨連忙垂下頭,整理衣衫,朝著蘇枳行了一禮,紅著臉訕訕道:「讓郡主見笑了。」
蘇枳輕笑一聲,目光落在他腰間玉佩之上,像是發現了奇的物事,好奇道:「咦,你這玉佩瞧著好生別致,可否取下來讓我瞧瞧。」
「自然可以。」劉正羨誠惶誠恐,手忙腳亂的解腰間玉佩,卻是因太過著急怎麼也取不下來,急得額頭出了一層汗。
正在他焦頭爛額之際,忽然一隻素白的手指遞上一杯泛著悠悠茶香的香湯,笑道:「劉公子不如先吃口茶緩緩。」
劉正羨接過茶碗,輕啜一口,抬眼卻見蘇枳已起身出了畫舫,站在甲板上欣賞湖光山色。
他輕輕舒了一口氣,心中暗罵自己愚笨,花了好一番功夫才將玉佩從腰間取下,歡喜的跑到甲板上拿與蘇枳瞧。
那不過是一枚碧玉滕花玉佩,但玉質極佳,且構思奇巧,玉雕精湛,怎麼看都是上上之品。
「這玉佩真真是好看,不知是出自哪位大師之手?」
劉正羨摸了摸後腦勺,有些羞赧道:「不瞞郡主,這玉佩是友人所贈,我也不知其出處,倘使郡主喜歡,小人願贈予郡主。」
「我怎好奪人所愛。」她目光打量著劉正羨,見他面紅頸赤,渾不在意的樣子,心中確信此子不過是胸無城府的紈絝子弟。
劉正羨生怕她不接受,連連擺手道:「此物並非我所愛……」說完又怕蘇枳嫌棄這玉佩,又慌忙補充道:「這玉十分精巧,能得郡主喜歡就是它的榮幸。我此次回鄉探親認識了許多朋友,得了不少好物,改日送予郡主賞玩。」
蘇枳眸色深深,若有所思道:「看來劉公子的朋友俱是豪富之人。」
劉正羨似乎未覺出其中深意,還以為蘇枳誇他會交朋友,心中更是歡喜。
水心榭周圍蓮葉田田,岸邊垂柳搖曳,拂過少男少女的鬢角眉梢。
魏樅對這樣的場合tz實在無甚興,獨自坐在一株垂柳下抱臂假寐,眼角餘光不時瞥向遠處與幾個閨秀相談甚歡的魏紫。
不時有妙齡女子從他身旁路過,衣袂蹁躚擦過他的衣擺,有芬芳絹帕緩緩垂落墜入他懷中。
然而下一瞬那帕子便被他拾起來墊在屁股底下,惹得美嬌娘瞠目結舌,一旁劉崇安忍不住笑道:「少蘊你真是煞風景,如你這般怕是要打一輩子打光棍。」
魏樅挑了挑眉,不置可否,起身之時忽而瞧見湖心畫舫上站著一窈窕身影,心口猛然一緊,他連忙緊走幾步到了岸邊,死死盯著站在船頭的那抹身影。
「怎麼了?」劉崇安見他陡然沖至岸邊,還以為他要跳湖連忙跟了上去。
察覺到身後的劉崇安,他一把抓住對方的胳膊,雙眸微紅毫無風度地咬牙道:「那船頭的女子誰?」
「你說她呀。」劉崇安見他神色緊張,賣起了關子,笑道:「這位在京中鼎鼎大名,除了大長公主,再沒人比她名頭更甚。」
「告訴我她是誰?」魏樅喉嚨發緊,聲音也帶了一絲喑啞。
劉崇安這才察覺到異樣,忙道:「她是當今陛下的胞妹——永嘉郡主。」
似有驚雷碾過,腦海中一瞬間閃過諸般思緒,過往一樁樁一件件全都被這根線串聯了起來。
永嘉郡主,好一個永嘉郡主!
第45章騙子
◎很好!她又騙了他!◎
他口中喃喃,諸般不可明說的心思俱是有了緣由,從頭至尾她都在騙他,所有一切不過是為了她那位囿於皇位的兄長。
為了遺詔,為了兵權!她難道就不曾有過真心嗎?
三年了,整整三年了,她就這麼眼睜睜看著他為她發瘋,卻連一絲自己的消息都不肯透露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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