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裁春枝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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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頁(第1页)

蘭香的哭泣聲消失在大殿之外,宮人也被大長公主遣了出去,唯余他二人相對而立。

悽厲的叫喊聲自殿外傳來,陳至不由蹙起眉頭。

「怎麼,心疼了?」她臉上的笑意淡了幾分,寒星般的眸子定定望著他,冷然道:「若比起狠心,你亦是不遑多讓,你明知只要你答應留下她,她便不會有事。」

陳至默然不語,心中卻道:不,她會死,而且會死的悽慘無比。

作者有話說:

1想必大家也都猜出來蘭台公子是誰了。

大長公主是全書靈魂人物,也是全書我最喜歡的一個角色,正文裡面其實著墨不多。

後面我會單獨寫大長公主與蘭台公子的番外,有權有勢瘋披公主將高嶺之花拉下神壇的故事。

2下一章男主就要挖墳了。

第4o章挖墳

◎她生是我陳家人,死是我陳家鬼。◎

承平七年半夏,梁帝命輔國公程戈為行軍大總管,兵部尚書姚崇為副,車騎將軍魏樅為通漠道行軍總管,兼程戈屬下長史,委以軍事。再令宋訓、徐維昌、毛仲等,為諸道總管,均受程戈節度,麾兵十餘萬北伐突厥。

聖旨頒下的當日,舉朝譁然。

同上次一般,御史台果然拿前次的說辭就魏樅資歷尚淺不足以擔任通漠道行軍總管,更不堪程大將軍屬下長史之職說事。

御史中丞來勢洶洶,卻被吏部主事一封參朔方刺史的摺子打得偃旗息鼓。

只因這朔方刺史大有來頭,此人原為程戈家奴,後跟隨程戈數次出征屢有戰功,先帝順德十三年擢升蘇州司兵參軍,歷任并州大都督府士曹參軍、順德十六年授洛州闕二字參軍、制授朝散大夫順德二十四年任朔方刺史。

此人一路擢升至此,離不開背後之人的扶持。

吏部主事參他「貪縱營私,征賂諸州縣」,罪名不小,其矛頭指向的誰,朝中但凡有點眼力勁兒的都心知肚明。

而朔方刺史毛仲已不是頭次被人彈劾,程戈原也不放在心上,只是當毛仲數十罪名被一一宣讀之後,程戈敏銳地察覺出背後的不尋常。

下朝之後便著人給御史中丞遞了消息,彈劾魏樅之事暫罷。既然上了戰場,他有的是機會讓他有去無回。

毛仲不同於其他擁躉之臣,說到底是他程家人,對他的底細知之甚詳,一旦落入大長公主手中,便會成為攻殲他的利器。

聖旨很快便送入了武安侯府,魏樅實沒料到會這般快就有結果。大長公主竟絲毫沒有懷疑他的用心,委他以重任,不僅讓他分掌一路大軍,甚至兼程戈屬下長史,那麼程戈所有的軍事行動他都有參與的權利。

在整個北伐行動中,他可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也許他魏家一雪前恥的機會到了,魏樅捧著聖旨跪在父親的牌位前,眸底情緒翻湧,連日來的沉痛也被這股仇恨拉扯著,不斷攀升,漸有翻雲倒海之勢。

出了家祠,魏樅便看到了廊下坐在輪椅上的兄長。

妻子林氏替魏騫掖了掖蓋在膝上的毯子,抬眸沖魏樅笑了笑道:「你們兄弟二人說些體己話,我去張羅晚膳。」

魏樅的目光在兄長的雙腿停駐了一瞬,抿了抿唇,默默行至他身後替他推動輪椅。

似是看出了魏樅眼中的愧疚,魏騫笑了笑道:「你不用擔心,不過是前幾日下了雨,老毛病又犯了。」

輪椅微微停頓,魏樅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若不是因為我,你的腿……」

魏樅年幼懵懂之時,曾在母親的指使下做過一些錯事,當中有一件令他悔恨終生。

他母親入武安侯府時,魏騫已有四歲,作為嫡長子必然是未來的侯府繼承人。作為繼室,魏夫人誕下嫡次子自然是心有不甘,於是便生了別的心思,竟在魏樅少不知事時挑唆他與魏騫作對。

臘月里讓魏樅將其引到提前被鑽穿的冰湖之上,魏騫比弟弟虛長五歲,早已從弟弟閃爍的言辭間猜出了嫡母的用意,不肯上當,小小的魏樅說服不了兄長便與之扭打起來,倉促不慎間墜入了冰湖。

寒意在剎那間席捲全身,刺骨的絕望是他一輩子都忘不掉的夢魘。

他在冰湖中死命掙扎,原本該一走了之的魏騫卻毫不猶豫地跳入湖中,他拼了命將弟弟送上岸邊,自己卻因力竭再次沉入湖中。

聞訊而來的母親匆匆讓人將他裹入大氅中,卻絕口不提救兄長之事。

他絕望哀求母親,她卻無動於衷,幼小的魏樅眼睜睜地看著兄長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冰冷的湖水中。

昏死過去之前,魏樅隱約明白了一些事情,兄長並非母親口中的惡人,而他

也自此墜入一個再也無法得到的噩夢中。

好在兄長被路過的僕從救了上來,他在床榻上整整躺了一個春天,此後再也不能久站,每到陰雨天氣雙腿便疼痛難忍,時常夜不能寐。

可他的兄長從小跟著爹爹習武,在十二歲那年便已入軍營歷練,在二十招內便能制服軍中第一猛將,他該是馳騁疆場的少年將軍,而不是整日裡捧著藥罐子的庸碌小吏。

而他如今得到的一切戰功原本該是兄長的。

「都過去了。」魏騫抬手拍了拍他放在輪椅上的手,笑道:「你年歲也不小了,早些年因在邊關,婚事一直耽擱著。你嫂嫂為你相看了幾戶人家,過幾日母親從涼州回來,我與母親一同將你婚事定下,也算了了一樁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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