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合2一出好戏(第1页)
——九龙区,九龙军事基地研究大楼内,日。第一天。
“你就是他们的首领吗?”
随着房顶玻璃的炸开,红蓝白三款AI战术人形人从破口依次降临。蓝色的战术人形走在最前端,俯视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它的整张脸是一个泛着红光的镭射灯,乍一看好像是把一个滚烫的大型点烟器镶在了脸上。它的头顶是一个比它身体宽得多的圆盘,加上它穿的长袍和手持的权杖,看上去极像一个戴着斗笠披着蓑衣的世外高人。
比起他身材的瘦小,身后白色的战术人形体格格外硕大,像一个灵活的坦克,两条粗壮的手臂仿佛是两根帕特农神庙的柱子;身后还有个拿着弓的红色女性人形隐匿在白色人形巨大的身形之后。
能看得出,这三款战术人形属于一个配合团队。白色人形作为掩体阻挡伤害,红色人形远程攻击,而蓝色人形靠着轻快的优势与红色人形形成钳击之势,完成目标刺杀。
“是啊,你们终于来了。”
导演叼着雪茄坐在沙发上,眼睛下瞄,看着到来的三位不速之客,一一指着它们的脸念着它们的名字。“你们内部的代号我也清楚,刺客、盾兵、弓兵。取得蛮言简意赅的,是我的话,至少给你们取点优雅的名字。”
“看来你料到我们会来?”
蓝色的战术人形便是刺客。
“你们这些AI真有意思,说话确实像模像样的。不过,”
导演从沙发上站起来,顺手扛起沙发边足有他人高的长柄锤子。
“你们没有发现,除了你们以外,其他的战术机器人已经通讯不上了吗?”
刺客尝试着连接了一下,确实如他所说,无法控制其他的战术AI部队。不过它也猜到发生了什么事,在它们靠近研究大楼的时候所有的机器人被从后台植入了干扰敌我判断的病毒。此时,那些不分敌我的简单AI机器人内部已经打成了一团自相残杀,研究大楼内又被完全隔离了外界信号,自然是无法连接了。
但是,这只是清除了杂鱼而已,战术人形都拥有AI仿生芯片的自我修复功能,就像它们仨一样,它们具有自适应的判断能力,在被植入病毒时就已经自我清除了。
“我们知道你们团队中有黑客,不过还是低估了你们。但是同样,你们也低估了我们,就算你们清掉了那些炮灰也并不能扭转事态。我们每一个战术人形都拥有比肩全世界最强的单体战斗能力,不说你作为人类根本不可能打过我们三个,何况我们在两边侧路也安排了进攻。
“据我所知你的两名队友已经在货运艇上遇难,还有个队友作为惩罚也被你限制了自由,真正听你话的只有一个人。退一步来说,就算你能调配仅有的两人一人守住一面,也同样不是任何一边的对手。而我们只要攻破一路,就能救出人质摧毁你们所有人。”
刺客的视线看向导演的长柄炮锤,那是个带有助推器的钝型武器,锤体中间带有电子炮口,也能进行远距离攻击。虽然这个锤子设计特别,不过想要靠这个锤子打赢他们三个依然是痴人说梦。就凭它的速度,根本不可能被这么笨重的武器击中。
“看你这不慌不忙的样子,应该其他两路也安排了防守。如果没猜错的话,另外两路战术人形已经进来了,或许正好跟你的人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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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说的没错,就在导演相持的同时,两边侧路的战术人形也发起了进攻。
位于左侧6楼的露天观景台进入研究大楼后,是一条长长的玻璃钢架窄桥。桥长28米,宽1米7,是一座观景用的玻璃吊桥。而桥底如悬崖般10米的绝壁下,是旋转着的巨大涡轮叶片,整座桥悬在这座巨大涡轮的正上空,不论是人还是机器,任何东西一旦跌落下去便是粉身碎骨。
这本是研究大楼中的大型涡轮实验室,也用于给外人展示研究大楼的设备技术。而此时,此处变成了一根狭路相逢既分胜负也决生死的独木桥。
“遥想当年桥头,崇山巍峨险道;
“一夫挡,万人逃,畅写多少天下事,独领雄关尽风骚。
“奈何新君年少,难过美人窈窕;
“劈山石,开山道,一曲轿抬莫君笑,险山峻岭破迢迢。
“风流人物俱往去,最是娇媚折腰;
“众山小,给君瞧,料峭春风何所惧,不看英雄看!今!朝!”
一首诗喊得他荡气回肠,喊得他豪情万丈,他不但没把对面这个机器人放在眼里,他甚至没把古今任何一个人放在眼里,仿佛此时此刻,他正在指点江山挥斥方遒。
“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雄浑的电子音响起。诗人的对面,是一个人形的AI战术机器人,简称战术人形。它与之前那三人的构造完全不一样,可以看出是不同的设计之手。
();() 浑身各式各样黑色哑光的金属框架镶嵌在它的身体上,勾勒出它的人形,透过框架的缝隙,能看到它每一个关节每一个齿轮的转动,像一个用来展示巧夺天工的闹钟,毫无花巧的把机械最原始的质感呈现出来。一圈蜂巢排布的红灯透过它头部黑色雾面的遮罩,展露着它眼睛的模样。
“怎么,我们俩有交情?”
诗人谈笑,剑在手腕处旋转着战意,握住的剑柄再次将剑藏于身后。
“你的剑术是我教给你的;你作为机械师的启蒙,也是我带的,我自然熟你。可惜你总是好高骛远不肯脚踏实地练好基本功,不然不论你学完哪一样,都能做这世上一流的人才。也罢,我们相见或许也是缘分,只可惜今日一见,你我之间必有让道的一方。”
话音未落,一点寒芒随着长枪枪身从黑色机器人的腰后伸出。
它便是战术人形之一——枪兵。
那支长枪的枪头设计了足够多的机关,既能在刺入机甲体内的同时释放脉冲,又能在攻入人类身体的瞬间炸开,可偏偏如此高精现代的长枪,却偏偏要在枪头缠上一缕红缨点缀,一种不洋不土的混搭感令人格外瞩目。
诗人看着那柄精巧的长枪,那种熟悉的感觉,像陈旧在诗人脑里泛黄的回忆扑面而来。他想起那张慈祥严肃的脸,他想起那张被黑相框裱起的相片,他更想起灵堂前,那个没等到他看最后一眼便封上的棺椁。
“师……师父?”
枪兵不置可否,反而讲起了故事。
“在过去,有一个阿能轲鼓,它的声音非常好听,也非常响亮,敲一下四十里之外也能听到。后来时间久了,鼓也破了,于是人们修修补补,把上面的零件换了又换,最后每一个零件都换过了,那么这个鼓,还能叫阿能轲鼓吗?”
如果一个人死了,可是他的意识被上传成了AI。没有肉体、谈不上灵魂,但却凝聚了他师父一辈子的所有。这个东西,还是他师父吗?
那把长枪离他足足有8米远,可是此时,却仿佛已经贯穿了他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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