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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事姑姑還沒說話,只用眼神就成功的叫陶芯蘭住了口。最後,管事姑姑緩緩言道:「我沒問你,你緣何出聲?一會兒你也不必先學規矩了,好好的跪在牆根底下思過吧。」頓了頓,眼神又往大急的陶君蘭看一眼,微微一聲冷哼:「你姐姐是死人不成?隨意就能讓人欺負了?」
陶芯蘭不服氣,委屈得眼眶都紅了,咬著唇一言不發。好歹沒再辯駁什麼。
陶君蘭微微的鬆了一口氣。她心裡早就明白,初來乍到鬧了這麼一回,管事姑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果不其然接下來就是對她們的處罰:「至於你們兩個聚眾滋事,顯見是火氣重了,淨餓一日好好去去火氣。另外再跪兩個時辰好好思過吧。」
陶君蘭微微一福身子;「是。」
然而總還有不服氣的,不過也沒來得及說話,管事姑姑就一眼掃了過來:「倘若不服氣的,再加跪兩個時辰!」
這話說得鏗鏘有力,頓時就將什麼話都堵在了肚子裡。
不過,瞧著對方那一臉不甘心不服氣的樣子,陶君蘭心道:縱然嘴上不說,怕心裡不知道罵了幾回了。
待到管事姑姑走後,陶君蘭就拉著妹妹往牆根底下走去——早去早完,罰完了,還有許多事情要做呢。
「哼。」一聲冷哼從背後傳來,語氣像是薄薄的刀刃,處處往人心窩子裡戳:「還以為你果然是天生高貴傲然呢,結果見了管事姑姑,不也一樣卑躬屈膝?奴顏媚骨?」
縱是泥捏的人,總也有三分火性。陶君蘭倏地住了腳,轉頭淡淡的看一眼,然後輕輕笑了:「虧你學了滿腹腈綸,連尊重和奴顏媚骨都分辨不出。可惜老師的教導了。還有,袁瓊華,我怎麼樣,與你無關。倒是你,死纏爛打的到底想如何?」
說完這句話,她是再懶得說一句,拉著妹妹就走開去。
而那袁瓊華,則是站在原地面如重棗,咬牙切齒。可是卻到底也沒再追上去糾纏。不知是不願意被說成死纏爛打,還是明白過來再鬧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
「姐姐,我不服。」走到牆根底下,陶芯蘭卻是死活不肯跪下,只紅著眼眶昂著脖子倔強的說了這麼一句話。
「沒什麼服不服的。」陶君蘭也不強逼,只輕聲勸解:「不管是誰先挑頭,是誰委屈,可是都不該在這個時候鬧事兒。這裡是什麼地方?你忘了宮規了?你若是受了委屈,你可以告訴管事姑姑,卻不能擅自報復。所以,沒什麼好不服氣的。咱們的確是犯了規矩。」
「這是什麼規矩,憑什麼……」陶芯蘭咬著牙,腮幫子都鼓了起來。
「憑什麼?」陶君蘭聲音陡然嚴厲:「就憑這是皇宮!就憑咱們是宮女!就憑那是管事姑姑!就憑你已經不是以前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你若還是不明白現在是什麼身份,那你當初就該跟著娘一起自盡!你若受不住這些,當初你就不該留下來!我們這算什麼?想想你大哥!他遠比我們辛苦難受得多!西北苦寒之地,常年冰雪,那樣的條件還要勞作,你以為比我們好受?」
陶芯蘭似被嚇住,怔怔的看著自己的胞姐,眼淚一滴滴的沁出來。最後嗚咽著哭出聲來,怯怯的伸手去抓姐姐的衣裳:「姐姐,我錯了,你別惱我……我錯了……我以後再不敢這樣了……」
一張巴掌大的臉,交錯著布滿了淚痕。一雙大眼睛更是通紅,淚珠兒掛在睫上,盈然欲滴。
看著這樣的妹妹,陶君蘭又怎麼能不心軟?是以再嚴厲苛責的話,便是再也說不出口了。最後只嘆一口氣,再開口語氣已經柔了許多:「我知道你心裡不甘心,可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你要牢牢的記住你現在的身份,不可造次。」
陶芯蘭可憐巴巴的點了點頭。
陶君蘭憐惜的掏出帕子將妹妹的臉仔細的揩乾淨了。然後一起跪在牆根底下,好好思過。
兩個時辰不好熬,尤其春衫輕薄,根本抵不住什麼事兒,好比是直接就跪在了青石板上,膝蓋根本受不住。還不到半個時辰,膝蓋都已經沒了知覺。
陶芯蘭被罰得輕些,勉強熬了一個時辰就讓叫起來了,而陶君蘭繼續熬著。
陶芯蘭起身的時候,她微微的舒了一口氣:一則是心疼陶芯蘭,二則是終於不必再以身作則了。其實她也很疼,也堅持不住了。可礙著妹妹在,她連偷懶也不敢有半點,就怕做了壞榜樣。
等到熬完了兩個時辰,陶君蘭覺得膝蓋已經不是自己的了。咬牙扶著牆站起身,只覺得膝蓋鑽心的疼,腿更似乎已經直不起來。勉強走回了屋子,她便是再也堅持不住,一屁股坐在床上,捲起褲子來看膝蓋成了什麼樣。
膝蓋處兩個明顯的紫色,而且紅腫,輕輕一碰就鑽心的疼。
陶君蘭倒吸一口涼氣,心裡忍不住狠狠的又將袁瓊華咒罵了一回。說實話,對於今天這個懲罰,除了用飛來橫禍來形容之外,別無他詞。
袁瓊華這個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宿敵。在宮外的時候,袁瓊華就不怎麼喜歡她,那會子她還是二品大臣家的嫡出大小姐,袁瓊華就算再不喜歡,也要敬著。可是現在……袁瓊華大約是無所顧忌了。
不過,袁瓊華怎麼會進宮的?陶君蘭有些想不明白。憑著袁瓊華的家境,實在是無需進宮來受罪吧?
只陶君蘭向來不是個多事的人,縱然好奇,卻也只微微想了一想便是丟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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