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窝囊男人言惊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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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页(第2页)

  言树苗到底还是小孩儿,见到言惊蛰才活泛起来,起身喊他。

  见到言树苗,言惊蛰提着的心才松懈一半,另一半立马又在一屋子人的视线中拎起来。

  他身上还粘着快递站的灰,整个人都很局促,硬着头皮跟姥姥和舅妈打招呼,唯独在跟段从对视时避开了眼睛。

  段从盯着他,眉心微微一拧。

  “给你们添麻烦了,我下班晚,小孩子不懂事跑过来……”

他不知道怎么解释,只想赶快把言树苗带走。

  没等说完,舅妈突然“哟”

了声。

  “脸怎么了?”

舅妈靠近两步,瞪着眼瞅他,“要么说男人带孩子不行呢,这爷俩儿,一人脸上落一疤。”

  “爸爸……”

言树苗也不吃虾了,过来伸着手就想摸。

  “划着了吧?别让孩子碰,一手油。”

  姥姥假装没听到舅妈后面的碎嘴,示意舅妈去小药箱里拿药水:“还冒着血呢,给小言抹抹。”

  言惊蛰忙一叠声地拒绝,摆着手:“奶奶不用,姨别麻烦了,我还是先带言树苗回去,我爸还在家没吃饭呢。”

  成年人划碰点儿小伤口也确实不算什么,真在别人家抹药只显得矫情。

  舅妈也当姥姥是客气,嘴里说着小药箱好像收楼上去了,站在原地没打算动。

  一直沉默的段从却在这时候突然站起来,转身朝楼上走,问舅妈:“哪个屋?”

  “啊?”

舅妈有些尴尬,“好像是在卫生间吧?”

  姥姥知道自己外孙子心善,配合着催促言惊蛰:“快去。去贴个创口贴,弄一脸不好看,再吓着孩子。”

  言惊蛰还想拒绝,段从迈上两阶楼梯,回头面无表情地盯他一眼,言惊蛰无声地张张嘴,心里一乱,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

  小时候每次走在段从姥姥家的楼梯上时,言惊蛰的脚步都放得很轻很慢,那时候段从姥姥家的一切,对他来说都代表着“好”

  不论是宽敞的屋子,和睦的亲戚,还是能和段从呆在一起的时光。

  即便到了现在,这些对于言惊蛰来说仍然很好。

  只不过那时候段家的楼梯又长又多,从小孩子的视角来看,上下一趟需要要很久。现在重从楼梯上走过,才现早就不是记忆里的感受了。

  一前一后的两人谁都没说话,段从直奔卫生间的橱柜里拿药箱,言惊蛰就跟他保持着不远不近的几米,默默站在门外愣神。

  直到段从沉着嗓子喊他:“进来。”

  水龙头被打开了,段从站在洗脸池的台子前翻着药箱,流水声与翻找声交织在一起,缓解了狭窄空间里让人局促的距离。

  言惊蛰在靠门的那侧贴墙停下,还走了个神,闻到段家卫生间里的清剂是橘子香型。

  可当段从高大的身型一转过来,他立马又浑身紧绷,躲避着垂下头。

  段从看他两眼,嘴角与流畅的下颌线条也一点点绷起来,他捏着蘸了酒精的棉球杵在言惊蛰面前,语气不容抗拒:“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