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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木財團的二小姐遣人送過來了兩張明晚將上映的《歌劇魅影》的音樂劇票,如果你感興的話,我們可以一起過去看。」
既然是人家的好意,源月也對音樂劇還算感興,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因此淺笑地應道,「好呀。」
赤司征十郎抬手抿了一口茶,漫不經心地道,「真的喜歡的話,我可以陪你多去看看。」
少女卷翹的睫毛撲閃了下,小幅度地擺了擺手,「沒有這種必要的,而且征十郎你的公事這麼忙。」
赤司征十郎瑰紅色的眸子看著眼前的少女,溫聲道,「沒關係,如果是陪你的時間,我永遠很有空餘。」
話都說到這份上,源月只能不好意思地輕應了一聲,「……嗯。」
她攥了攥自己的手指,忍不住想著:征十郎他,真的是越來越會說情話了。
*
音樂劇《歌劇魅影》開場的時間是定在晚上七點後。
所以源月還是跟赤司征十郎在用完晚餐後,才讓司機開車直接過去的南座劇院,稍卡著時間進場。
作為日本著名的古老劇院,南座劇院的門廳高挑而奢華,風格兼具傳統色彩和時尚風格,連從頭頂垂下的枝形吊燈都仿佛充盈著藝術的氣息。
鈴木財團安排的座位,自然是在最靠近前排的貴賓席上。
周圍原本還明亮的燈光一暗,只留下了舞台上配合演出的各色打光,在觀眾席上徒留了一片暗昧的剪影。
源月抬眼,認真地看向舞台。
《歌劇魅影》是一出非常經典的音樂劇劇目,雖然故事的大致走向都是相似的,但不同的表演班子在細節上總會存在一點屬於自己的特色演繹。
比如,同樣的音樂和舞蹈,同樣的精彩和浪漫,但對於愛情內核的表達,日本的演繹總是比美國的更加含蓄而內斂。
源月正全神貫注地看著,端正姿態安放在雙腿上的手指,偶爾會隨著音樂的旋律和演員的唱腔輕輕地擺動。
直到……
男人溫熱的掌心伸過來輕捏了捏少女的指尖,繼而整個握住了她的小手,十指交扣。
源月的注意力一下子被拉開。
她有點羞赧地下意識用視線掃了掃左右,發現隔著昏暗的光線似乎沒人留意到,才在心裡小小地鬆了一口氣。
然後漂亮的小臉略微鼓起,少女用小拇指的指尖小幅度地在男人的手背上撓了撓,想要暗示對方放開自己。
然而同樣的小動作,落在赤司征十郎的眼裡,只覺得是身側的小妻子在偷偷地引誘自己。
畢竟這樣小貓爪子撒嬌般的輕撓,一般源月只會在晚上被撞得重了的時候,才會不經意地顯現。
赤司征十郎忍不住輕笑了一聲,微微朝著少女的方向傾過身,然後附在她的耳邊聲音低低地道,「乖,等回家再說。」
……什麼呀?
源月有點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但很快反應過來:按照跟征十郎的相處,他肯定是誤解了自己的意思不說,還拐到了什麼奇奇怪怪的地方。
於是少女只能仰著小腦袋,聲音同樣貼近了對方的耳畔,小小聲地說道,「征十郎,你放開我的手,會被人看到的。」
「看到也沒關係,只是我們夫妻間的正常牽手而已。」赤司征十郎語氣淡定地回道。
他又沒做什麼出格的親密動作,只是簡單地跟自己的妻子十指相扣而已,再是光明正大不過。
源月,「……」
明明怎麼看都有點奇怪,而且這樣會影響到她沒法集中注意看音樂劇的。
但最後少女也只能鬱悶地抿著紅唇,努力暗示自己忽視手上傳遞過來的男人溫熱的觸感,繼續把視線安放在舞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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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插pter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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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音樂劇中間存在一次15分鐘的中場休息時間。
源月便借著去洗手間的理由,暫時脫離開了在大庭廣眾之下跟丈夫間的那種奇怪氛圍。
該說不愧是京都的歌舞伎聖地,南座劇院就連洗手間的牆壁上都繪製了日本經典的浮世繪,整個色調看上去艷麗又飽滿,搭配著頭頂日式傳統風格的格狀天花板上,濃烈的藝術感鋪面而來。
洗手台上「嘩啦啦」的水流聲漸息,源月收回了自己簡單打量的視線,繼而低下頭認真地拭乾自己的雙手,便踩著步子往外走。
而此時洗完手,同樣從對面不遠處的男式衛生間裡走出來忍足謙也,皺著臉一副痛苦面具的模樣往會場方向走過去。
說真的,要不是堂哥心機地借著自己常年漂染頭髮的事情作為把柄,這種磨人又無聊的音樂劇,他是一點都不想陪他來看。
他忍不住扒拉了下自己頭上淺棕色的短髮,眼底浮起一點悲憤的神色。
只是還沒把情緒持續多久,注意到正走著前面,穿著一身淺杏色的露肩連衣裙,淺金色的長髮及腰垂下的少女,他突然怔了怔,下意識地停下了腳步。
明明只是一抹尋常的背影,卻已經被忍足謙也期待了整整五年,他曾無數次設想過她會出現在自己眼前,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甚至是在夢裡。
但原來真正的久別重逢,是如此地突如其來,讓人猝不及防。
「源醬。」他連忙快步往前走,一邊在口中喊著少女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