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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的人所處的地位不同,所持的立場和具有的觀點都不同,在對事物的認識的能力的不同,對同一事物,所得到的感性認識就會不完全相同。好與壞是由自已定義的,不應該被規則束縛。」簡程梟似乎查完了自己想要的信息,收起遊玩攻略看向公交車過來的方向,隨口道。
聞喃對哲學意義上的理論向來束手無策,只能在心裡罵他是個板書。
「車來了。」他拍拍衣角,在車門打開的瞬間跨了上去,上車後不忘回頭看身後的人一眼。
聞喃站了兩秒,微微皺眉,還是跟在簡程梟身後上車。
「叮噹」幾聲,硬幣投入的聲音。車門關合,兩旁風景開始變化,車身見晃悠悠,映向了前方。
工作日,出行人甚少,車內空位很多。
聞喃和簡程梟坐在最後一排,公交車窗戶寬大明亮,映出外頭高低錯落的建築和來往車流,偶爾划過成排綠樹,天空藍得清透,白雲飄浮其間。
兩人沒有說話,聞喃暈車的時候會戴上耳機閉眼假寐。簡程梟則拿出早上沒看完的書繼續看。
司機放起了歌,是周杰倫的《晴天》,和今天這個天氣很配。輕緩的聲音迴蕩在車廂內,風從未關攏的窗縫灌入,陽光熾烈得像跳過了春,到了夏天。
車程四十多分鐘,中途顛簸了幾下,讓他很不安寧。
窗外景色已經變得荒涼,少許有人。
孤零零的站台立在一片綠色荒草間,車子停下又呼嘯而過,尾氣捲起一陣灰塵,空蕩的馬路邊多了兩個人。
聞喃抬手放在額上,遮住頭頂刺目光線,問身旁的人:「我們現在往哪走?」
說實話,他在榕城生活了這麼多年都不知道還有這個地方。很多時間不是在學校就是在家裡,出去玩的場所只限於能玩的,不限於看風景。
簡程梟沒答話,站在原地眺望了下遠方,地平線和天空交界處隱約可以看見一條細細的鐵軌,隔著一片荒草地,仿佛聽見了火車襲隆鳴笛聲。
他伸手一指前方。
「那兒。」
明明還是冬天,這裡卻像一年四季都如春。綠色茅草沒過腳踝,雜草叢生,上面無路,簡程梟在前面踩出一排腳印,聞喃跟在他身後。
平原上風很大,吹亂髮絲,吹動草,宛如一片綠色海浪在自由翻浪。天邊沒有界限,兩道身影慢慢行走其中,一高一矮,遠遠望去,好像兩個瞞著大人偷跑出來玩的孩子。
這片綠草地走到盡頭時,視野逐漸清晰開闊,眼前是兩條並行的鐵軌。寬人、粗獷,上面泛著陳舊金屬的色澤,延伸向未知的遠方。
鐵軌旁散落著石子,沒有用圍欄隔開,就這樣毫不設防地擔露在他們面前,仿佛只是條平平無奇的道路。
「到了。」
簡程梟走了上去。
他踩在鐵軌上,身體高高立起,直朝著火車來時的方向前行。
聞喃不知道這條路有沒有火車通行,他沒怎麼出過遠門。腦海中出現了小時候看過的各種社會聞和恐怖片,火車前行時的度極快,沒到終點是不可能停下來的,呼嘯而來的瞬回勢不可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