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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中镜中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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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 卷尾篇 幕落又幕起(第1页)

今日整个军营处于高度备战状态,全体将士身披铠甲、手持锐利的兵器,弓箭上弦,张弓待,主簿祁弘就站在训练场外,一脸凝重,他还在等颍川书院那边的消息,可是已至天黑,都未有任何消息传来。

这时一辆牛车驶至营门口,却直接被看守的士兵拦下,守卫营门的都尉道:“这是军事禁区,闲人不可入内。”

车帘微动,递出来一封信,随从便把信交给那名都尉,说道:“把这封信交给博陵公,他看后自会见我家主人。”

虽然都尉不知这车内是何人,但这通幰牛车绝非一般的士族子弟所能乘坐,他也不敢怠慢,疾步奔向大帐。

须臾,有人传令打开营门,这辆牛车缓缓驶进军营,到了大帐前,一身素服的中年男子下了车,望了一眼正要去领罚的都尉,剑眉微微蹙起,疾步走入大帐。

王浚仍旧看着那封信,竟然已经有人代王浚拟好了辞呈。

“臣出身太原王氏,又幸上天眷顾承袭博陵郡公,世受国恩,食君禄,位居将相,既不能上体圣忧安社稷,又不能下严军政苏民困,因臣愚昧,被奸佞小人蒙蔽,致使洧仓漕粮缺失,险些造成许昌动乱,臣之罪已不可以昏聩名之,误国误民,实不堪镇守许昌之任,倘蒙圣恩,准臣辞去东中郎将一职。”

王浚倒像是在念别人的辞呈似的,嘴角噙着不明的笑意:“楷书功底如此深厚,想必是出自于逸民兄之手了,我听闻逸民兄正在撰写《辩才论》,要对古今精义都进行辨析解释,着书立说既费心费神又费时,你怎么还会有余力关心起我来呢?”

裴頠曾向司马衷谏言,王浚心术不正,不能对其委以重任,并不是因为王浚的母亲出身贫贱,而是王浚继承了其父王沈卑劣的人格,当年王沈出卖曹髦,因告密之功获封侯爵,甚为众人所非议,现今王浚的所作所为与他的父亲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王浚也看不惯裴頠,对于朝中百官来说,裴頠的出身无可挑剔,又在朝中德望素高,总是心系社稷忧国忧民,可他这样的辅国重臣在王浚的眼中,也只不过是看上去近乎完美罢了,完全是靠着和贾家亲密的外戚集团才迅上位,此刻王浚对裴頠代拟的这份辞呈也是嗤之以鼻。

裴頠落座后,神情淡然道:“京陵公关心你在许昌的处境,让你辞官,是他替你做的决定。”

“堂伯年纪大了,脑子也糊涂了,很多事情他已经不能做决定了。”

王浚把信放下,捋须继续道:“逸民兄轻车简行来到许昌,我还未尽地主之谊,你反倒是亲自来我这驻军营地,刀枪无眼,如果你被巡防兵误伤到了,我又该如何向你的岳丈王司徒交待呢?”

裴頠抬眼望向了他,问道:“你想让繁阳镇上的火灾蔓延到许昌吗?”

王浚呵呵一笑:“天灾人祸,世事无常,有的人躲的开,有的人却躲不开,寇太守心怀百姓安危,准备在寺庙里设坛祈福,颍川众多学子们到时也会去,这应该比校庆有意义多了。”

裴頠肃然道:“突天灾,为百姓祈福,不仅是太守应尽的责任,也是你作为许昌镇将的职责所在。”

王浚又笑道“寇太守在颍川可是做了不少的事,陛下未必全都知道,也该有个人及时告知陛下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