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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頁(第1页)

裴慶元並?不驚慌,仍是?氣定神閒的模樣。

趙慎不由生出一絲惋惜,從前的汝寧侯府,是?當之無愧的滿門忠烈,時至今日卻淪為階下囚。

「聽?獄卒說,侯爺自打進來後便一言不發,沒有一句辯解,此舉可否算是?默認了聖上口中的罪行?」他站定在裴慶元面前,語氣淡淡地問。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裴慶元唇邊揚起一抹譏諷的笑。在他看來,趙慎是?皇帝最最看重的皇子之一,自是?與皇帝一條心,無論他說什麼,他們?都能給汝寧侯府扣上大逆不道的帽子。

他索性什麼都不說,不坦白?不認罪不辯解,就這麼耗著。

趙慎沉吟片刻,又轉移了話題,「裴紹行私逃離京一事,你可知情?」

「他就是?個整日只知吃喝玩樂的紈絝子弟罷了,做出再衝動的事,都在意料之中。」話語間滿是?對這個兒子的輕視不屑。

但趙慎豈會不明?白?他的用意,「令公子此次入京,竟能在聖上的眼皮子底下帶進數百精銳,雖說數量不多,但他們?卻能將我的士兵一劍封喉,可見武力不俗,如此看來,他……似乎不是?表面這般簡單。」

裴慶元面無表情,「他的事我不清楚,不要問我。」

這算是?為數不多的一句實話了。

許多年前老?夫人?便料到會有這一日,所以要他把唯一的嫡子養在心遠堂,由裴紹行秘密接手老?侯爺留下的所有勢力,十數年過去了,如今裴紹行手底下究竟有多少人?,藏身何處,他這個做父親的一概不知。

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以這幅殘破之軀拖延時間,為侯府爭取一絲喘息之機,有他這個靶子沖在前頭,皇帝所有的注意力全落在他一人?身上,裴紹行便能暗中行事。

與其全族陪葬,裴慶元寧願獨自一人?死得轟轟烈烈。

趙慎看出了他的必死之志,無聲嘆了口氣,「無論侯爺是?否相信,本王從未想過傷害汝寧侯府。」

據他的情報看,裴紹行不惜暴露自己的實力,僅僅是?因為自己的夫人?跑了,看似一切都在情理之中,卻叫多疑的帝王心生猜忌,懷疑裴紹行究竟是?真?的關心自己的妻,還是?藉此回?到汝寧,伺機謀反。

「本王對曾經的老?侯爺很是?敬重,私心裡不願與侯府為敵。」趙慎不願想看到昔日英雄落到滿門覆滅的慘境,「侯爺若是?能給本王一個合理的解釋,本王會考慮在聖上面前勸諫,放過汝寧侯府。」

裴慶元眸色微動。

可就在這時,地牢門口忽然響起一聲劇烈的爆炸聲,震動傳遍了整座地牢,地面隨之猛烈搖晃。

獄卒第一時間聚集到趙慎周圍,「殿下,牢門炸毀了,地牢也快塌了!您快隨我等從密道離開!」

趙慎當機立斷,「把所有關押的囚犯一併?帶進密道!」

獄卒拽著裴慶元往地牢更?深處跑去,可就在他們?即將順著密道成功逃脫時,有人?從密道里前方的暗門中躥出,十數個蒙面黑衣人?一擁而上,其中領頭之人?的長刀竟直奔趙慎面門而去。

趙慎面色冷峻,隨手拔出一柄長劍迎了上去。

*

為了能加快腳程,裴紹行一路跑死了三匹馬,身上能丟的都丟了,但想送給6雲舒的一些?小玩意兒始終貼身保存,就這般馬不停蹄地趕路,硬生生將二十來天的路程壓至半月。

等他好不容易趕到侯府時,侯府上下早已沒了往日的寧靜安詳,從他身旁經過的下人?無不面帶憂色,行色匆匆,有的甚至背了包袱偷跑出府。

裴紹行來不及管這些?逃跑的下人?,腳下生風直奔心遠堂,而老?夫人?提前收到了血影的消息,正?端坐在主屋裡,祖孫見面,裴紹行只簡單行了個禮,「祖母,雲舒呢?」

除了老?夫人?,侯府的正?經主子都到了心遠堂,只因如今是?侯府生死存亡之際,他們?原等著裴紹行回?來拿主意,沒想到他開口第一句竟然是?問6雲舒。

盧氏氣極,指著他,「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惦記那個紅杏出牆的女人??」

裴紹行陰沉著臉,加重語氣又問了一遍,「雲舒呢?」

「你……」盧氏剛要發作,被二夫人?攔下,二夫人?繞到裴紹行面前,溫聲道,「行哥兒莫急,稍安已經出去尋人?了,相信不久之後便能傳回?消息,你還是?先看看這孩子吧。」

二夫人?懷中抱著一個酣睡的小嬰兒,熟睡的模樣,與6雲舒如出一轍。

裴紹行霎時紅了眼眶,良久,他抬眸看著盧氏,顫著聲質問,「母親,你究竟都做了什麼?」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6雲舒一出事,裴紹行鐵定要找她算帳!

盧氏瞪大了眼,「我能做什麼?她沒生之前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生了以後我鞍前馬後地伺候她娘兒倆,我能對她做什麼!難道,你還懷疑是?我逼走她不成?」

裴紹一愣,仿佛有一隻無形大手在他心上狠狠揪了一下,其實他都懂,知道是?日積月累的失望與痛苦,才導致6雲舒做出這個決定。

「是?我……一切的根源都在我身上,是?我逼走了她……」

是?他控制不住脾氣,是?他太過驕傲不肯低頭,是?他在感情之中優柔寡斷,無法取捨,一次又一次傷了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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