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摁住(第2页)
邬少乾嘴角一抽。
相处这么多年了,他依旧会有很多时候被钟采搞到无语凝噎。
问题是这个吗?
邬少乾无力地说:“阿菜,有固魂果就够了。今晚就算是其他人过来,我也不会做什么,何况你还是我的至交,嫁给我就已经够委屈了,不用再这么牺牲。要是真圆房了,你以后还怎么娶妻?哪个姑娘愿意嫁给一个跟男子相好过的夫君……”
钟采捂住邬少乾的嘴,坚决地反驳了他。
“你别闹,要是不滚床单,我嫁给你干什么?大不了哪个堂妹跟你成亲后,我找个借口探望她,就可以把我的果子也送给你来个双重保障了。但我能放心她们?你也不是不知道那三位是个什么性子吧,我真怕她们嘴上答应了,脑子里一个无法自控的瞎想,你人就没了!”
说到这,钟采特别激动。
“我现在不就是为了给你的小命多加点码吗?咱俩好歹一起活上个百来年,你可别让我黑发人送黑发人!娶媳妇就算了,除非你先遇见个靠谱的心上人,不然我可不放心。这时候去哄人家小姑娘,就是欺负人了。”
钟采干脆地跨坐在邬少乾的腰上,语重心长地劝说他:“你别怕,就你现在这个身体状况,应该是来得快去得也快,咱们迅速地搞定。”
用手比划了两下,非常地慷慨大方,“不用你费劲,我自己动!”
邬少乾从神情动容……到逐渐沉默。
最终他缓缓地深呼吸,慢慢地露出一个笑容,白牙森森。
“阿菜你一片心意,我是不该辜负的,不过我自己的身体还是自己主导更方便。”
他咬牙切齿,语气温柔,“你偶尔借把力气给我就好。”
钟采想了想,觉得也可以,但还是严肃道:“我这么相信你,你可别跑,身体重要。”
邬少乾:“好。”
于是钟采推了推邬少乾,给自己挪出一大块位置,然后四肢摊开地躺平了。
邬少乾脑子里乱糟糟的,明明刚才有点恼火,可到底还是个冷静的性子,又觉得还是不能意气用事,别害了阿菜……
钟采催促,伸手就去拽他,还嚷嚷着:“快呀,很快的!你该不会要溜——”
邬少乾深呼吸,面无表情地翻身压上。
还是别想太多了吧。
好好的一个至交,怎么就长了一张嘴。
·
“老邬,你放心地来,我皮糙肉厚的耐折腾。”
“……好。”
“嘶——是有点疼的哈。”
“我慢点?”
“不不不,你身子虚,还是抓紧时……呃!”
·
四个时辰后,入夜了。
钟采已经累到睡着,依偎在邬少乾的身边。
邬少乾瞧着他温热泛红的侧脸,伸手拂开他汗湿的额发。
气息交融的确是有用处的,捆住邬少乾神魂的丝线粗壮了很多,三魂七魄的粘合也快了许多,即使伤势没有痊愈,他也不会再有性命之忧。而随着交融的不断进行,他神魂受创而导致的虚弱、难受,也因此有了一些好转,让他能调动一些力气了。
睡梦中的钟采含糊地唔唔两声,睡得更沉。
“别太……劳……身体……”
邬少乾又把他另一边的额发也掖到他的耳后。
这时候,他的心态发生了极大的改变。
·
被废后的种种负面情绪,原本如同一座高山镇压,让邬少乾几乎喘不过气来,但现在他却已经挥开了心头的重压。而原本已经满是阴沉的眼眸,也在他与钟采的气息交融中,被一点点地擦去浮灰,重新焕发出应有的神采。
只是不再像以前那么明亮灼然,而是隐约微光。
即使已经近乎失去了一切,却还有钟采舍弃一切奔他而来,愿意为他做到这个地步,他还有什么可介怀的?因利益聚集而来的人,因利益消散而离去,本来就是情理中的事,他其实用不着为此感伤,多矫情。
更何况,他的境界还能保持在天引境巅峰,只是没有了前路可走,却不是真的成了没用的废物。他从前的经验也还在,可以想办法帮着钟采提升实力。
要是钟采能突破,就算他先死也可以安然闭眼,要是钟采没办法突破了,他和钟采可以相依为命一百多年。短是短了点,可凡人的一辈子也就是这样了,他们可以过得像以前偷溜出去聚会时那么快活……不也很好吗?
邬少乾笑了笑,将手臂搭在钟采的腰上紧了紧,也昏昏沉沉地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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