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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也會偶爾談起尚榮,那個心懷天下立志重建秩序的劍客。
「阿嶼,如果有官差前來,我們會不會被追究成同黨?」
「這麼多年了,你有見過官差嗎,在望江村這裡,就沒有官差這個概念。」
也是。山高皇帝遠,很早以前,這裡就只是一片蠻荒之地。寒來暑往,歲月更迭,這裡漸漸有了人煙,有了集市,當然,不可缺少的,這裡也有了欺凌,有了爭鬥,有了殺戮。
唯一不變的,就是除了當事人,沒有人會在意這些。就像踏月山莊的血案,除了我們幾個,沒有人會再想起。隨著日子的流逝,連茶餘飯後的談資也算不上了。
人們總會習慣性地忘記苦痛,忘記那些與自己沾不上邊的慘痛過往。
只是,這個世界上的事,總會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有時候,有些人的故事就有可能發生在自己的身上,別人的昨天不過是你的明天,只不過時候未到而已。
聽說,在東街,又有一家人被屠了滿門。
具體情況沒有統一的說法,有人說是欠了花酒錢,討債的。也有人說是偶然撞見了別人的機密談話,被滅口的。還有人說是有老鴇看中了那人家的一個姑娘,想買去好好調教一番將來賺大錢,結果姑娘不肯就範,就撕扯了起來,那老鴇失手殺了人一家三口。
沒想到老鴇除了會嘴皮子上的功夫,手上功夫也這麼厲害。
「望江村是越來越亂了。」
「以前不是這樣的啊。」
「對對,自從有了花滿樓之後,這裡就沒有安寧之日了。」
「可是那事跟人家花滿樓也沒有什麼關係啊。」
夕陽西下的時候,人們在茶肆里吐著苦水。完了,各回各家。
陰雲似乎籠罩過望江村一段時間。
我們也沒有過多理會。自己都活不過來呢,哪有閒情管這些烏七八糟的事情。
只是,三條人命,就這樣沒了,任誰心裡都過意不去。
每個人心裡都會有惻隱之心。
我也是。在那一刻,我想起尚大哥說的美麗世界。不知他現在怎麼樣了。
我至今記得他離去時看我的眼神。灼熱,不舍。
我那時不懂。
秋意漸濃。阿嶼將院子的窗戶重加固了一遍,小蠻糊了的窗戶紙,看上去就像是的院子。
終於有一天,阿嶼又帶回來一張狼皮,跟上次一樣的毛色。
小蠻有了活干,她要給我縫製披風。
現在,阿嶼,小蠻,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兩個人。
就這樣相依為命,我們度過了三年時光。日子雖然過得磕磕碰碰,但總算是熬了過來。
我的劍也練得有了三流水平。用阿嶼的話來說,自保沒有問題,但是不要去惹任何高手。
「要不,我把我的絕技教你吧,你打不贏可以跑快點。」
正合我意,打不贏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