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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洲叹炮灰攻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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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第1页)

他对两个人之间这样的搂搂抱抱早就习以为常,更亲密百倍的事夜夜做过不知多少次。可十七岁的祝双衣此时并不知晓,虽然刚才早已暗自开导了自己一番,到底轮船上那门子春事到现在也不过三两个时辰,他身上的愧疚感散了,疼痛感还没散,身体动一下,下头就疼一下;下头疼一下,记忆里贺兰破的手就在那动一下;贺兰破在记忆里动一下,他叫的那声“贺兰哥哥”

就在脑子里回响一下。

祝双衣肚子里憋闷着一百八十个想法,低垂着头,越想越沉默。

沉默着沉默着,他就沉默到贺兰破怀里去了。

还是靠着人舒服啊。

祝双衣全身软绵绵的,心道这贺兰公子怎么就长得刚刚好€€€€刚刚好能让他脑袋一偏就靠在肩上,刚刚好胳膊一展就把他搂进怀里。

贺兰公子简直是为他量身而长的嘛。

想到这里,祝双衣长长叹了口气。

贺兰破听见他叹气,便问:“不舒服?”

祝双衣摇头,是太舒服了。荒郊野岭湿着衣服坐在火堆边当然不够舒服,可如果是九死一生差点丧命最后从海里逃回来的情况,那这会儿就实在很舒服。

祝双衣觉得贺兰破肩上的骨头都是如此恰到好处,能让他四平八稳地枕着,既不摇晃,也不硌头。

他大脑放空,便不自觉喃喃道:“也不知小鱼睡了没有。”

“睡了。”

贺兰破一边用手指扒开祝双衣头顶的头检查头皮,一边说,“他很聪明,你不用担心。”

祝双衣不由地笑道:“你都没见过他……你在做什么?”

他先前放血时有几次骨针是扎在头上的,两个人都在水里泡过,头没干,贺兰破怕他伤口被湿头洇着,一不小心感染。

“我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贺兰破检查了他的头皮,又举起他的手掌被放血的穴位反复看,顺口问,“头疼吗?”

祝双衣摇头,见贺兰破正低着眼睛检查他的手,便又说了一遍:“不疼。”

贺兰破仔仔细细看了他双手,抬起脖子坐正时,现祝双衣对着他若有所思。

他倒是很坦然的:“怎么了?”

祝双衣凝视他:“你……”

贺兰破等着他说完。

祝双衣眼神里带着点初生小犊般的探寻,似乎笃定,又不很完全笃定:“你喜欢我。”

贺兰破神色几乎没有波动,他只是告诉祝双衣这没什么好值得怀疑的:“喜欢你的人很多。”

“并不多。”

祝双衣往后一仰头,靠在树干上,望着黑压压的天,“觊觎我的人很多,但他们不喜欢我。喜欢我的人只有小鱼。”

贺兰破说:“那我喜欢你。”

那也还是只有小鱼。

贺兰破的语气实在平淡,平淡得不像在对人诉说真心,像在诉说今晚的天气。

可祝双衣认为他跟世上绝大多数人不太一样,任凭谁说话都有个三五不着调的时候,贺兰破似乎从来不会。他并不多言,说出口的每一个字却都是落到实地的。他说放心,祝双衣就能敞开肚皮在他腿上睡到天亮;他说我来,祝双衣就能放下手头的事不用有后顾之忧;他说我喜欢你,祝双衣大概明白除了他再没人能得到贺兰破第二份偏爱。

所以他说今晚天气冷暖,天气就不会出现偏差,他说他喜欢祝双衣,祝双衣也不用多问一句真假。

祝双衣突然闭上眼:“要是我有很多钱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