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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洲叹炮灰攻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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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第4页)

这本就不是他们的事,无甚要紧。容珲见他眉间一片疲色,便请人送了热水进来,自个儿也退下了。

祝神在屋里洗漱完,穿一层轻薄的里衣,肩上披着长长的外衫,独自坐在窗下。

若是6穿原在,又要骂他寒冬腊月不知死活,三两句赶回床上捂着了。

他抬头看着天边一轮上弦月,薄弱的月光沁得今夜的天一片昏蓝。连带他披在肩上的绸衣也照不亮,成了幽深的碧色。

这样的月,似乎把刀光传得更慢了些。

贺兰破一个时辰前刺向屠究的刀光此时才反射到窗边的祝神的眼中。

他在这个昏暗的夜晚用雪掖战胜了沾洲最强的法师。祝神心想,就这么赢了吗?是一刀制胜,还是越挫越勇?赢时是身姿飒踏,还是也惹了伤?

若受了伤,他自己能现吗?

小孩子心大,流血时总察觉不到,牵扯伤口才会吃痛。

血流多了总归不好。

祝神起身,拢了拢外衫,将烛台的火引到灯笼里,提着灯杆,打开门,走入了这片混沌的夜色。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贺兰破所居的九皋园今夜并未锁门。

祝神进去,也不见值夜的小厮,也不见侍奉的丫头。

容珲以前告诉他,说前些年小公子在府里,一不高兴就让自己园子里所有人都出去,谁也不让照顾。后来年岁稍长,容珲的轻功也不足以躲过贺兰破的感知,有几次险些被现,祝神便换了刘云。刘云回来又说,小公子愈大了,已慢慢收敛喜怒,不再耍孩子脾气。

上一次贺兰破把所有人赶出去,似乎还是在十三岁。

已经开始懂事的年纪,那年秋猎,他驰马奔出官家猎场,跑到野外一箭射中山里的狼王,回到贺兰明棋的帐篷里,把剥下来的狼皮扔在贺兰哀猎到的野兔旁。

贺兰明棋拿那身狼皮做了氅,第一次允许贺兰破独自出府,去任何他想去的地方。

他转身跑回了和祝双衣一起住的农舍。

那地方久无人居,四处蛛网盘结,院子里唯一一颗桃树被人砍去烧了柴火,只剩光秃秃一截木桩。

贺兰破花一天时间把那里打扫得干干净净,回来时遣退九皋园里所有的下人,伤伤心心哭了一场。

那便是他与祝神重逢前最后一次哭泣。

祝神手脚被夜风侵得冰凉,敲门无人应,他抬手推开房门,屋里一片漆黑,窗外稀薄的月色渗透进模模糊糊的光,只照着床上那个侧身背对大门而睡的身影。

他关上门,把灯笼放在桌上,屋子里亮了不少。

祝神慢慢走过去,脱鞋上了床,钻进被子里,后知后觉打了个冷颤。

感受到贺兰破身上的热气,祝神往他那边凑了凑。

还是很冷。

干脆一翻身,贴住了贺兰破后背。

他仰起头,呵出一口冷气,把下巴抵在贺兰破肩上,问道:“有人进来都不看看是谁?”

贺兰破一动不动:“我听得出。”

“……唔。”

祝神转转眼珠子,又把两只手掌心贴在贺兰破肩胛骨,果真暖和不少,“听说你今晚赢了屠究?”

“能赢她的不止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