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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保會主席打死也沒料到唐煜能傻到睜眼睛說瞎話。
病房裡只有他們兩蟲,這是眾所周知的事,他受了傷,別蟲用腳指頭想也知道是誰做的,這平民雄蟲不找「我不是故意的」這種萬無一失的理由,反而在慌亂之下拒絕承認?
--真是天助我也,你是被自己蠢死的!
縱使痛得口水都滴下來了,雄保會主席仍舊掙扎著在醫蟲的手底下仰起頭道出真相:「來蟲!來蟲帶走唐煜關進雄保會!他…他狼子野心、要殺我!唐煜刺殺前來慰問的雄保會主席!快--快點押解他!」
唐煜俊美的臉上浮現出一絲驚愕,遂又顫巍巍委屈道:「我沒有!正主席您說話要講究證據的!不能趁著我雌君為蟲族征戰、我身邊無蟲保護就誣陷我啊!」
話落,唐煜往後退了幾步,瞅准位置身體一軟跌回病床上。
重傷初愈讓他看上去極其虛弱,焦急地據理力爭道:「我…剛從綁匪蟲手裡逃出來,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身體還在恢復期、又沒有武器,哪來的力氣害蟲啊?」
這番話說得情真意切,雄蟲漂亮的眉眼無辜又委屈地耷拉著,病服松松垮垮套在身上,有幾分形銷骨立的味道,反觀雄保會主席叫聲奇亮、面色紅暈,圍觀蟲不由自主信了唐煜七八分。
雄保會主席差點氣歪了鼻子,最後一點風度也蕩漾無存,瞠目欲裂、憤怒地咆哮:「誰說你沒武器的?我親眼看見你拿水果叉襲擊我的手心,意圖殺我!」
眾蟲:「…」
先不說水果叉刺手心根本不會死蟲,單單是他這手上連道紅痕都沒有,哪裡像是受傷了?
--上將的雄主為何這麼倒霉?剛從綁匪手中死裡逃生、又遭雄保會主席上門訛蟲!
軍醫蟲濛錳臉色驟黑,訛蟲都訛到軍部來了,上將說得不錯,雄保會除了腦殘蟲以外,就是一群混蛋蟲!
濛錳果斷上前一步,鐵板似的身材將唐煜擋在後面:「正主席閣下,請問您把軍部當什麼地方?」
「這裡是軍部醫院,不受雄保會管轄。這間病房以唐煜閣下修養身體為第一要務,您若無心探視,便請回吧。」濛錳脾氣暴躁,捲起自己的白大褂,露出兩條蜜色的健壯手臂,沒什麼耐心地向門的方向一指,「軍部不是什麼蟲都能進來的,我們地兒小,窮鄉僻壤的,擔不起諸位的光臨,請回。」
濛錳話雖客氣,可他的語氣神態,無一不在傳遞著「滾」的意思。
「你!我可是雄蟲保護協會的正主席!你們這群不守雌德的軍雌,竟然敢在我面前造次!」雄保會主席恨得咬牙切齒,但手實在痛得不行,被手下蟲攙扶著謾罵不止。
「我只是盡了一名軍醫的職責,保護好我的病蟲而已。」濛錳劍眉豎立,義正言辭道。
雌蟲如今過得本就艱難,唐煜雖想懲治雄保會正主席,卻沒想給別蟲添麻煩,哀哀戚戚插話:「…醫蟲,安爾雅要什麼時候才能來通訊,我要和他告狀,有蟲欺負我,還訛我!」
第26章我能不能見見伊文
安爾雅位居主星上將,坐擁一整個軍的兵力,在任何場合都具備話語權,柏諳家族對他忌諱頗深,所以唐煜賭雄保會主席不敢得罪他的親親雌君。
短短几句話,把狐假虎威四個字詮釋得淋漓盡致。
剛才還胸有成竹、不依不饒的雄保會主席額角狂跳,不自覺收斂了許多。
他雖可當得起一句位高權重,可把安爾雅那個瘋子雌蟲得罪狠了有弊無利,他還真不敢輕舉妄動。
雄保會主席面露不甘,咬牙切齒吞下啞巴虧,衝著醫蟲重重「哼」了幾聲,扭頭離開病房,嘴唇因為憤怒囁嚅不止。
唐煜是高等級雄蟲,雄保會主席氣得胸口痛卻不能蹦起來破口大罵,只能退而求次腳踢手下的工作蟲出氣。
中年禿瓢雄蟲氣勢洶洶而來,不出片刻又在唐煜的攻勢下鎩羽而歸,駐足在病房門口像只鵪鶉,只覺得自己這輩子就沒這麼窩囊過。
唐煜明明是個蠻不講理的混不吝,究竟是什麼讓他產生了這隻雄蟲與眾不同、會起身和他握手的錯覺?
唐煜對自己的「戰績」極為滿意,自是不肯輕易讓雄保會主席安生退走,不依不饒的聲音從房間裡面傳出來,滾刀肉一樣:「哎、哎哎--正主席您就這麼走了啊?我的櫻桃不給壞蟲吃,你要走就把它們留下!」
中年雄蟲氣得「嗷」了一嗓子,抓狂地掏出收起的櫻桃,塞給一邊值班中的軍雌,逃似的離開走廊:「還他!還他還他!」
唐煜在坐在病床上,借濛錳的光腦調出走廊的監控,看雄保會主席負氣離開,差點笑出來,忍了又忍才堪堪壓下上揚的唇角,無不擔憂:「唉…正主席生氣了,醫蟲,你說我是不是該認下弒蟲的罪名?出口反駁會不會給安爾雅惹麻煩?」
別的都是假的,只有最後一句才算有點真心。
可濛錳沒想那麼多,見唐煜驚魂未定,生怕雄蟲脆弱的心靈受到什麼難以磨滅的損傷,拿回光腦撥通自家上將的通訊號。
他解除了光腦的隱私模式,投影幕出現在一旁,映出安爾雅瓊枝玉樹般的身形,軍雌一襲利落的作戰軍服,煢煢孑立於夕陽與林木交界之處,好似發著光。
唐煜看得有點呆。
分別的時候沒覺得撕心裂肺,可當看到雌蟲好好出現在眼前,才驚覺自己有多思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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