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生路(第1页)
立政殿的烛火还是一如既往的明亮,沈宁昭坐在暖榻上,看着顾池宴单膝跪在她的脚边,轻轻褪去她潮湿的鞋袜,白嫩的脚露出来,被顾池宴握在手里,他拿起一旁的软布,一寸一寸细细地擦拭干净。掌心的温热,包裹着玉足。叫沈宁昭面有些热,她用了用力,却抽不回来。
顾池宴抬眼看她的眼里带着笑意,沈宁昭只能红着脸瞪他。
“虽是立了春,还是不能大意,晚上叫乐吟准备一碗姜茶,喝了再睡。”
顾池宴又垂下头,换另一只脚。
沈宁昭看着顾池宴手上的动作,细致温柔得叫人难以想象他曾是战场上拿长枪的人。
沈宁昭是见过他一身铠甲的模样的,自由,热烈,英勇,无畏。比他待在这邑都皇城里,搅弄风云的样子意气多了。沈宁昭未到过漠北,但光是想想顾池宴一身戎装策马扬鞭的样子,就够叫人热血沸腾了。
“过些日子,你同顾总督一同回漠北吧。”
沈宁昭的声音在安静的暖阁里显得突兀。
顾池宴闻言停下手中的动作,没有抬头,就静在了那里。
“你生在那里,长在那里,总能得一处安稳……母亲这里有我……”
沈宁昭怕他多思,连忙解释道。
顾池宴的肩膀不可抑制地抖动起来,抬起头来,满是笑意,连胸膛都震动起来。沈宁昭这才明白上了当,气不过,抬脚踹他,却被他捉住,按在胸口。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识好歹,我这是在放你一条生路啊。”
沈宁昭皱着眉睨他。
顾池宴的手自她的脚踝,一路向上,人也倾身而来,他几乎要和沈宁昭脸贴着脸了,嗓音温柔缱绻的如同情人间的呢喃,一字一句落在她的心上,便是一场惊涛巨浪:“你才是我的生路啊,南荞。”
这个熟悉又禁忌的名字自顾池宴的口中说出,沈宁昭一下子愣住了,除了母亲,再不曾有人这般唤过她了。
沈宁昭脑中空白,有片刻的茫然。顾池宴握在腿窝的手温柔抚慰了她,才叫她渐渐回神,仍是有些不可置信道:“母亲怎么会同你说这些?你做了什么?你如何说服了她?”
“想知道?”
顾池宴将人困在暖榻之上,掌心还要向上,沈宁昭羞恼地拦住他。顾池宴也不勉强,只摩挲着那一寸肌肤,也足够叫沈宁昭战栗了。
“陛下准备拿什么来换呢?”
顾池宴嘴角带着清浅笑意,眸色却深得吓人。
沈宁昭被困在方寸之间,一时之间无可奈何。闭了闭眼暗暗气闷,再睁眼的时候,已弯出一颗笑,她缓缓往后,靠在了暖榻靠背上。
顾池宴今夜穿了一身鷃蓝色锦缎棉直缀,衬得皮肤更加冷白。沈宁昭抬手用手指轻轻勾了他的衣领,顾池宴嘴角的笑意便缓缓落了,眼睛微眯。沈宁昭仍觉得不够,拱起一段指节在顾池宴的喉结处一下一下轻轻地蹭,眼里是狡黠的天真:“顾爱卿,想要什么呢?”
顾池宴呼吸微促,喉头翻滚,双眸紧紧盯住沈宁昭,在腿窝的手不断的用力,沈宁昭屈膝抵在顾池宴的大腿内侧那里,一下一下的磨,她笑意更深,勾得顾池宴暗自咬了咬牙,却在人失控之前,突然朝外头唤了一声:“乐吟!”
顾池宴一愣,乐吟应声推门而入时,顾池宴已经被沈宁昭掀开,推至一旁。沈宁昭坐在榻上,长袍遮住了脚,倚在暖榻的扶手上,单手支着脸,吩咐道:“给顾大人添杯茶。”
沈宁昭看了一眼顾池宴,又故意道:“朕记得,顾爱卿最是喜饮……龙梨叶。”
龙梨叶,多是夏日饮,最是清热去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