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真相(第1页)
蓝茵河是一条穿城而过的河,河面很宽,足够五艘中型游船并排而行。
河两岸的景色在经过人工精心地休整之后,也别有一番趣味。
“景色可以啊,”
白栀夏兴致勃勃地从车上下来,顺手又把依然昏迷的小可怜吉姆拖了下来,“等会儿炸了那边的大厦,这地儿估摸着也没法看了,要不要趁着景色正好坐下来喝杯茶、吃点点心,找个阳光好的地方铺个毯子睡一觉?”
江渚清无奈地长叹一声:“年轻人,你这想法很危险啊!”
白栀夏扛起吉姆,满脸傻笑地说道:“我也就随便一说,你也就随便一听,那餐厅就前面了,过去看看先。”
渡口餐厅是一家水上餐厅,它的原身是一艘退下来的游船,在经过精心的休整之后,它成了一家别具新意的特色餐厅。
顺着河滨小道一路行至餐厅旁,还没进门就闻到了一股疑似蛋糕的味道,俩人相视一笑,巧了这不是!
餐厅的门被从内部堵死,白栀夏扛着吉姆不方便动手,江渚清便代劳了,他走上前对着门就是一脚,砰地一声,厚实的船舱门连同堵门的桌椅一道被踢飞,里头的人显然是吓了一跳。
“请问,在里面的是沃伦教授吗?”
白栀夏扬着明媚的笑容,礼貌地询问着里面的人。
船舱里,闻起来不太成功的蛋糕味混杂着一股恶臭。
站在吧台后面的,那个穿着深蓝色衬衫的白老人,在看清来人之后,他颓丧地低下了头,双手撑在吧台上,沉默了许久。
“抱歉,可以让我先为我的妻子过完这次生日吗?”
沃伦教授抬头看了一眼门口,语气中带着些许祈求,说罢又转身摆弄起了料理台上的材料。
白栀夏暗叹了一口气,扛着吉姆走了进去,她扛着肩上这个一米八的年轻人已经走了一路了。
餐厅里的每一扇窗户都被厚实的胶带封了好几层,光线被挡在了窗外,里面阴暗地像一座监牢。
在靠阳光侧的一个角落里,白栀夏一眼便看见了这里恶臭的源头。
角落的轮椅上,正坐着一个头花白、身穿崭新浅绿色碎花连衣裙的老妇人,她的皮肤被保鲜膜包裹了一层又一层,面容已经模糊了,显然已经死去多时。
白栀夏把吉姆放在了老妇人对面的椅子上,这会儿,这个年轻人还在昏睡当中。
身后传来丁零当啷餐具掉地上的声音,声音在这安静的餐厅里显得格外刺耳。
“抱歉,让你们看笑话了。”
沃伦教授低声地说着,手忙脚乱地蹲下身,把地上的刀叉捡了起来,又哗啦啦地扔进洗手池中。
江渚清看了看料理台外侧一角挂着的围裙,无奈地问道:“你想做什么,柠檬蛋糕?这个鱼,你想怎么做?”
沃伦教授略有些局促不安的说道:“是的,柠檬蛋糕,我的妻子,她会做非常好吃的柠檬蛋糕,可我不会,我尝试了很多次,总是不成功。那个鱼……她爱吃这里的烤鱼排……我不会,我做不出来……”
江渚清穿上了围裙,挽起了袖子,“你去那边坐会儿吧,我的朋友有些问题想问你,蛋糕很快就好,不过这个鱼,我恐怕做不出这家餐厅的味道。”
沃伦教授深深地看了一眼江渚清,见他没两下就把料理台收拾了个干净,又十分熟练的摆好了要用的材料,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仿佛做的不是蛋糕,而是一件艺术品。
见江渚清真的打算帮他烤蛋糕后,沃伦教授也不再坚持,他慢慢地解下了围裙,放下了挽起的袖子,拿上放在就近椅子上的外套,向着他妻子所在的方向走了两步,又好似恍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转身对着正在忙碌的江渚清,轻声说道:“谢谢,麻烦你了。”
江渚清微微侧目,却没有理他。
沃伦教授也不指望江渚清会理会他,说完便走到了他的妻子身边,即便尸身已经散出恶臭,他依然坐到了他的妻子身边,还替她理了理衣裳。
“教授,能告诉我,这里都生了什么吗?”
白栀夏没有坐下,而是站在吉姆的身后,一手扶着还没醒来的吉姆。
“生了什么……我也想知道生了什么,在我的理智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
沃伦教授没有看向白栀夏,只是一直深情地注视着他的妻子。
白栀夏的视线在沃伦教授和他的妻子之间游离,她张了张嘴又闭了起来,仔细地组织了一番语言之后,才问道:“您的妻子,她生了什么,您一个月前写给您儿子的明信片中还说,她的身体很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