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心痕是什么意思
登录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3章 锦瑟华年1(第1页)

请退出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弗学何以行,弗思何以得。(摘录于《中论》)

——题记

到南坪中学报到那天,秋高气爽,天空找不到一丝云彩,夭好像被打碎的墨水瓶染了,湛蓝湛蓝的。偶尔,有一群麻雀叽叽喳喳欢快地从天空飞过。

南坪中学在南坪镇附近,离我家约12里地。一大早,王玉慧和朱兰花就迫不及待地去学校报到了,等我和关长秋不紧不慢地来到镇上,已经快九点了。

前面,集市上的人熙熙攘攘,买卖的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左侧,是一家烧饼店,店里那扇门的朱红色漆已然面目全非,只有很少的一部分可以分辨得出那种曾经的鲜艳的红,门上还贴着早已泛白的对联,字还依稀可辨:春到向阳人家,喜报英雄门第。风轻轻地挑弄着那扇破门,于是门便出“吱呀吱呀”

的声音,黑黑的屋内,坐着一位年迈的老妇,手中拿捏着针线,缝合着怀中的衣衫。一个中年男人站在烤烧饼的炉子前,熟练的用火钳夹着饼,往篾萝里放,并不停地吆喝着:

“烧饼喽……烧饼啊,刚出炉的热烧饼。”

篾萝里除了烧饼,还有薄脆,那芝麻浓浓的香气飘着,让我垂涎欲滴。

我不由自主地摸了摸口袋里的钱,咽了一口唾液,费劲地把目光从篾萝里移开,极力寻找记忆中的路。这时,走过来一位4o多岁人,我便问:

“大爷,去南坪中学怎么走?”

那人看了我和关长秋一眼,嘴角一翘,笑了笑,爽快地说了句:

“报到的吧?那就跟大爷走吧。”

左拐的路走了一会,路的两边全是秧田,阳光照过来,绿油油的秧苗有点晃眼。路的尽头,斑驳的墙面上“南坪中学”

几个字赫然在目。

进了校门,路两旁大叶子柳似乎刚刚开始长,都见不到树荫。四排房屋整齐的左右排列,檐角向上轻轻翘起,似乎是一个个微微的笑容。褪色后的红砖青瓦也倍显沧桑,神秘得让人捉摸不透,似乎有埋藏了那么多年的往事,想娓娓的诉说……

第二排房子的顶头是会计室,大家排队交钱,学费8元,住宿费2元。轮到我时,我递过去一大摞钱,最大的面值是2毛,那是我父亲卖蔬菜时一点点积攒的,究竟为我积攒了多长时间,不得而知。会计皱着眉,食指蘸着唾液,嘴角轻轻颤动,数了一遍后,眼睛从眼镜片上方不满地看了我一眼,嘴里出“啧”

的声音,继续数第二遍。我的心微微地沉了一下,有点隐痛,为我的角票给会计造成的麻烦而愧疚起来。

第三排房屋右侧就是学生的宿舍,共4间,每间房2o多平方米的空间,7张上下铺的床,住了28个学生。

晚上,小个子卞达书摆弄那台春雷牌收音机,哇啦哇啦地放着京剧《杜鹃山》中柯湘的唱段:

“家住安源萍水头。三代挖煤做马牛。汗水流尽难糊口,地狱里度岁月,不识冬夏与春秋……”

费武义正在看小说《牛虻》,可能被收音机搞得心烦意乱,骂道:

“你他妈的能不能小点声,那么大的声音,我能看进去书吗?你爸也不是个好人,给你起这么个名字,谁叫你都莫名其妙的晚一辈,从今天起,你改名叫卞孙子算了。”

卞达书反击,说:

“你名字好?前两个字废物,加上后一个字,一废物!”

费武义扔掉手上的书,从上铺跳下来,就要揍卞达书,关长秋把他们拉开了,说:

“哎哎,干什么呐?大家住一起是个缘分,不珍惜,也不能动手啊,对吧?”

“对对对!不能动手,算了算了,都谦让一点。”

大家附和。

我猜测费武义并不是真的想动手,因为,关长秋稍微拉了一下他的胳膊,他便就坡下驴,重新爬到了上铺,继续翻看他的小说。卞达书半躺在床上,半眯着眼,抖着二郎腿,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费武义,听说你评书说得不错,给我们来一段呗?!大家消磨一下晚上的时间。”

为了缓和尴尬的气氛,我提议说。

我本以为他会顾及大家不太熟,推辞一下,可他却两眼放光,霎时来了精神,说:

“好,给大家来一段《杨志卖刀》,权当见面礼。话说杨志是有名的杨家将的后代。因为脸上有块青色的胎记,就有了个绰号叫“青面兽杨志”

。他从小学武艺,长大后成了一名军官。当时的徽宗皇帝要用南方的奇花异石堆起一座万岁山,殿帅府就派十个军官去太湖边押运石头。其他九个军官都顺顺当当地回来了,偏偏杨志在过黄河时遇到风浪翻了船……”

费武义精神头十足地说了一个晚上,赚足了人气,看来,他真是没少看小说。

第二天,按照黑板上的提示,我走进高一(1)班。关长秋、朱兰花、王玉慧和我分在同一个班。

班主任走进教室的时候,我才知道他就是昨天给我指路的大爷,我为我的唐突和鲁莽而不安,脸有点烧。他微笑着环视教室一周,说:

请退出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