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想起那首诗(第2页)
常年送来清凉的慰藉;
也不止像险峰,
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
甚至日光,
甚至春雨。
不,这些都还不够!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紧握在地下;
叶,相触在云里。
每一阵风过,
我们都互相致意,
但没有人,
听懂我们的言语。
你有你的铜枝铁干,
像刀,像剑,也像戟;
我有我红硕的花朵,
像沉重的叹息,
又像英勇的火炬。
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
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
仿佛永远分离,
却又终身相依。
这才是伟大的爱情,
坚贞就在这里:
爱——
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
也爱你坚持的位置,
足下的土地。
……
慕容白雪知道这诗歌采用了内心独白的抒情方式,便于坦诚地直抒诗人的心灵世界,同时,以整体象征的手法构造意象,使得哲理性很强的思想意念得以在亲切可感的形象中生、诗化。她还了解到这诗歌的背景,她很赞成舒婷的想法。
舒婷曾经谈过《致橡树》这诗的创作背景:“实际上,这诗的产生既简单又普通。”
舒婷回忆说。1975年,福建有位曾经在写作上给予她很大帮助的归侨老诗人蔡其骄到鼓浪屿作客,一天晚上,舒婷陪他散步时,蔡其骄向她说起这辈子碰到过的女孩。
在2o世纪7o年代公开谈论喜欢的女孩子是件大胆的事。蔡其骄说,有漂亮的女孩子,却没有才气;有才气的女孩子又不漂亮;又漂亮又有才气的女孩子,又很凶悍,他觉得找一个十全十美的女孩子很难。
舒婷说,当时她听了后很生气,觉得那是大男子主义思想,男性与女性应当是平等的,于是,当天晚上,她就写了诗《橡树》交给蔡其骄,后来表时,才改作《致橡树》。
“实际上,橡树是永不可能在南国跟木棉树生长在一起的,在这诗中,是将它俩作为男性与女性的指代物。”
她补充说。
所以有时候慕容白雪也希望自己是那木棉树,而楚运欢就像是高大的橡树,彼此靠近却不曾依附。那种两人比肩站立,风雨同舟的爱情。橡树跟木棉静静地、坚定的站着,有风吹过,摆动一下枝叶,相互致意,便心意相通了。那是他们两人世界的语言,是心灵的契合,是无语的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