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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不稀罕也不想要了,他這個吝嗇鬼卻終於願意騙他了。
梁茶跟著扎西下山後,兩人之間氣氛就再也回不到之前那樣了。梁茶覺得自己也在這停留夠久的了。他其實早就接到了好幾個商演,是時候離開了。
他看好雪化的日子,定了下一站的機票,開始收拾東西。
扎西晚上帶著他喜歡吃的耗牛肉還有酸奶過來看他,看到梁茶在收拾東西,露出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小茶哥……」
梁茶有些為難,還有點心虛,他伸手揉了揉扎西的腦袋,小心翼翼地找著還算合理的藉口,「扎西,我本來就準備走了,這裡越來越冷了,我喜歡暖和的地方。」
「小茶哥,我可以陪你去的,你去哪兒我就去哪!」扎西激動地抓住梁茶的手,他拿出一條雪白的哈達著急地給梁茶脖子上掛上,「我、我就想像之前一樣陪著你,你去哪都行!」
梁茶一噎,他才終於意識到扎西的認真。
他猶豫了許久,看著扎西期待又懇求的目光,不忍地開口:「扎西,我……我……」他半天說不出什麼絕情的話。
扎西卻已經懂了,少年微垂著漂亮的眸子,有種倔強又破碎的感覺。
「小茶哥,我知道了。」扎西很認真地說,「可是你不開心,我以為,我是那個讓你開心的人。」
「原來我不是。」
梁茶聽得一怔,扎西已經朝他勉強一笑,轉身黯然離去了。
他低頭看著脖子上掛著的哈達,用手摸了摸,心裡充滿愧意。
離開甘孜的時候,扎西最後還是開著車送他去了機場。
扎西梗著脖子,坐在駕駛座上,沒有再下車送他,而是目送著他離開。只是轉頭的時候,突然副駕窗前看到了堆好的兩個小雪人。還有一張紙條寫著:
「扎西,甘孜雪山的雪不化,我們的友誼長存。梁茶」紙條最後還畫了兩個小雪人手牽手。
他一愣,眼眶濕了:「小茶哥……」
梁茶瀟灑地推著行李箱走進機場,深藏功與名。
他下一站是去上海。
國慶連著好幾天的商演活動,過得充實而忙碌。婁巍正好做生意飛來上海要和他見一面,兩人約在了一家環境不錯的私房菜館。
兩人坐在大堂。
「小茶,你好像瘦了。」婁巍目光端詳著他,面露關心。
梁茶低頭正嘗著本地特色八寶鴨,聽到這句有些哭笑不得:「婁哥,我這不叫瘦,是健康,在甘孜,扎西天天拉著我出門不是騎馬就是爬雪山。」
他說著又給自己夾了水晶蝦仁,一口一口,吃得滿嘴香甜,嘴上還念念有詞:「不得不說,那山貨好吃,這海貨也不錯。」說著,筷子又夾向了那盤紅燒鮰魚。
婁巍看他一副吃不停的吃貨模樣,不禁好笑。等梁茶吃得差不多了,問:「接下來你準備去哪?總不能這樣四海為家到處亂跑。要不還是回廣州,你不想和我住,哥就給你單獨買套房子……」
「……別,婁哥,廣州太熱了,我怕熱,待不住。」梁茶笑嘻嘻地打太極婉拒了,「反正你放心,我去哪都會跟你說一聲的。」
婁巍見他這樣,不再說什麼,眸光微暗,看著嬉皮笑臉的梁茶几度欲言又止,還是忍不住開口:「小茶,你能哥說句心裡話嗎?」
嘴裡還塞滿了紅燒肉的梁茶一愣,打了個嗝兒,心裡咯噔了下,忙嚼吧嚼吧咽了,抿了抿嘴,有些尷尬地笑笑:「……婁哥,什麼心裡話啊?」
婁巍眼底晦澀,點了根香菸低頭抽了一口,半晌抬眸定定地看著梁茶,沉聲說:「小茶,如果不是我,你也找個人陪你吧。男人女人都好,別跟個孤魂野鬼似的,你得活著。」
梁茶怔住,一時間哽住呼吸,嘴唇發顫,說不出話來,眼淚毫無預兆地滾落下來。
婁巍心疼地伸手上前撫著他的臉龐的眼淚,壓抑著心底的情愫:「小茶,過去的都過去了。你得向前看。」
梁茶察覺到自己的失態,匆忙別過頭去,眨了眨眼睛,嘴上應著一句「好。」心裡卻四顧茫茫,不知道哪裡是前。
但看著婁哥現在過得好了,他心裡總放心許多。
而此時,在他們後方幾米之外的包廂里,透過屏風,有一雙眼睛沉鬱地看著兩人的方向。
商輕離通過梁茶的社交帳號,知道他來了上海,正好要來滬參加一個風投商會。鬼使神差地,他就循著梁茶分享的美食定位找來了。
又是四個多月沒見,每夜每夜被思念、痛苦、絕望折磨得心力交瘁,商輕離這幾個月以來,眼下有濃重的青黑,眼神也愈發的陰鷙。
幾個月前,在他連續用荒唐到自毀名聲的說法攪了幾次商如山安排的聯姻對象後,商如山忍無可忍,和他在一次家宴上決裂。揚言商輕離要麼結婚,要麼就別想得到他一分錢!
哪知道商輕離更瘋,直接對著商氏集團下了挑戰書,明面上開始宣戰,自此在商場上跟條瘋狗一樣,跟如今位於ceo的商懷若處處爭鋒相對。
偏偏商輕離本身就是個商業奇才,不僅雷厲風行,大膽強勢,目光毒辣,還足夠不擇手段,原本就布局了幾年,因為之前與李家的聯姻計劃破產,梁茶的決絕離開,商如山的步步緊逼,讓商輕離徹底不再偽裝,短短大半年,就已經把商如山的大半江山都吞併,成了如今商場上真正隻手遮天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