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玉佩里的太子爷九月流火txt
登录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73章 初识往事(第2页)

秦沂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楚锦瑶说这话时,明明很是委屈,却偏偏要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可怜兮兮的,特别想让人继续欺负她。秦沂这样想着,果然伸手去抓楚锦瑶过来“最后我不也是没忍住管你了么。你别的不敢说,但哭起来是真的磨人。”

楚锦瑶想着自己是太子妃,一定要端庄,然而今日被秦沂堵到榻上就算了,现在他竟然还来捉弄她的髻。楚锦妙想往后躲,可是她刚刚有了动作就被秦沂察觉。秦沂单手就把她两只手都扣住,轻轻松松地拉到自己身边。

楚锦瑶气急败坏地说“殿下,你端庄些”

“这在我自己的宫里,我想做什么做什么。”

秦沂将人拉过来,仔细去看她的眼睛,“还好,昨日哭了那么久,今天眼睛没有肿。”

说完后,秦沂拍拍楚锦瑶的脑袋,说道“有点你是太子妃的自觉。”

秦沂的语气显然另有所指,楚锦瑶想明白后,脸顿时爆红“你这个人怎么这样”

楚锦瑶每次生气时就说这句话,对秦沂来说真是毫无杀伤力。秦沂看着楚锦瑶气鼓鼓的脸,瞪得圆圆的眼睛,突然怀念道“自从我归位后,已经许久不见有人这样瞪我了,时间长了,竟然有些怀念。”

楚锦瑶心里咯噔一惊,她险些忘了,这是太子。楚锦瑶立刻就要坐直身体,给秦沂请罪“殿下,我”

“你看,你又来了。”

秦沂很是不悦,楚锦瑶几乎是下意识地从他身边躲开,坐直了请罪。不等楚锦瑶说完,秦沂又伸手强行把楚锦瑶拉到自己身边,楚锦瑶踉跄了一下,跌坐在榻上,还不小心撞到了秦沂的胸膛。

楚锦瑶脸蹭的就红了,她抵着秦沂的胸膛想坐起来,但是秦沂的手覆到楚锦瑶肩胛上,止住了她的动作。楚锦瑶浑身僵硬,一手抵着自己和秦沂身体之间,另一手别扭地撑着坐榻。

楚锦瑶清爽浓密的髻正好搁在秦沂肩膀处,他只需微微低头,就能看到黑瀑布般的云鬓,以及楚锦瑶雪白修长的脖颈。

女子的头实在是一样神奇的东西,秦沂被楚锦瑶的头弄得微微有些痒,心也不可思议地柔软下来。他难得温声对楚锦瑶说“其他人对我诚惶诚恐,你在我面前,不必如此。”

不必如此,那应当如何呢秦沂也不知道。他主动向皇帝请旨赐婚,一方面是被怀陵郡王府的做法恶心到了,然而更多的,是他觉得自己领域内的东西被人侵犯,占有欲爆棚,极度不爽罢了。若说对楚锦瑶有多么深刻的感情,譬如非她不可等,似乎也说不上。

楚锦瑶僵硬地保持着这个动作,她身上没有支撑的点,若是把全身重量放到秦沂身上,就好如整个人都靠在他怀里,楚锦瑶不敢,可是不朝秦沂借力,她的腰又有点支撑不住。

她前后为难之迹,听到秦沂说“你不必如此”

。说这话时,他的胸腔微微震动,楚锦瑶的手还撑着他身前,自然清晰地感觉到了。这样一个动作,莫名让人觉得格外亲近,比昨天晚上那样还要亲近些。

楚锦瑶的身体也慢慢柔和下来,她这段时间断断续续从旁人口中听到了秦沂的事。秦沂五岁时,文孝皇后在病榻前现丈夫和妹妹苟合,怒火攻心,病情加重而死。那段时候,秦沂作为文孝皇后的独子,是不是需要每日去侍疾呢

楚锦瑶猜测,大概是要的。文孝皇后病逝不过两个月,小齐后就抬入宫中做继后,全然顶替了文孝皇后的宫殿、地位、身份,还有丈夫。年底十一月的时候,三皇子就出生了。算算这个时间,显然文孝皇后生病前,小齐后就已经暗结珠胎。和皇帝勾搭在一起,更不知道在多久之前。

听说秦沂小时候很是喜欢和小齐后亲近,然而自从事情暴露后,秦沂就和曾经的小姨母怒反目成仇,再也没有正眼看过她。之后,年仅五岁的皇长子无人抚养,小齐后本该是最合适的人选,然而出了这种事情,无论谁都不能让小齐后抚养秦沂了。那时皇帝已有立太子的意思,秦沂是嫡长子,聪颖机警,不管从礼法上还是才能上,都是最好的选择。

皇帝的打算阁老们也十分赞同,所以,秦沂从五岁起,大部分时间都一个人待在文华殿,读书,背经,习字,一门课刚刚结束,下一个太傅就已经到了。

十岁时,秦沂举行冠礼,被封为太子,正式入主东宫。此后长达六年,他都独自住在慈庆宫,学习经史子集,学习家国大义,学习帝王权术。他十六岁那年,非常高调地得罪了小齐后,被毫不留情地配边疆。在朔风如刀的边关,他受了很重的伤,灵魂离体,险些出事,可是这一切,除了心腹亲信,没有人知道。

皇太子年不及弱冠便能带军大获全胜,扭转战局,可是这些,岂是轻轻松松就能实现的在没人看得到的地方,秦沂又受了多少伤呢

楚锦瑶身体慢慢放软,渐渐不再排斥靠在秦沂身上,她轻轻地说“殿下,我现在有时候觉得你是齐泽,有时候觉得你是太子,其实我把你当太子的时候更多一些。”

楚锦瑶感觉秦沂极其轻地笑了一下,胸腔微微震动。楚锦瑶也知道自己这样说很蠢,秦沂是什么人,怎么会看不出来呢可是楚锦瑶还是很认真地,想和秦沂好好说开“你之前和我说你叫秦沂,其实我早该想到的,可是我直到昨天晚上才现一切。以后,我会努力把你当秦沂看。你既是齐泽,也是太子。”

秦沂听了这话其实是有些吃惊的,就如楚锦瑶好长一段时间不知道他的名字,其实对于天下大部分人来说,他是谁无关紧要。众人只知有太子,至于太子叫什么,喜欢什么,是什么性格,其实并不重要。

宫里人都叫他太子,朝中阁老文绉绉地唤他殿下,周围的奴才叫他主子,唯一一个有资格叫他名字的皇帝叫他哦,皇帝一般不和他见面,即使不得不碰面,也会以“你”

这种不客气的字眼指代他。

很少,或者说没有人,能用认真诚恳的语气和他说“以后,我会努力把你当秦沂看。”

秦沂习惯了高高在上,号施令,一时还不适应这样亲近的语气。他是太子,没有人敢和他有亲密的肢体接触,言语上更不必说,秦沂也不屑地认为自己不需要。今天他总是摆弄楚锦瑶,其实是因为昨日第一次接触到女色。年轻人血气方刚,这才难以自持。

何况,这可是他的太子妃。

但是听了楚锦瑶的话后,秦沂不屑又高高在上的心也柔软了一瞬。即使这片刻的动容稍纵即逝,但这对秦沂来说,已是石破天惊的第一次。

秦沂突然觉得,身边放着这么一个无害的呆头鹅也不错。她自己愿意折腾,那就让她折腾去吧。

楚锦瑶静静等过了一会,虽然秦沂没有回答,可是她也觉得满足了。她本已做了最坏的打算,独守空房、婚后无宠、空壳太子妃等,她都设想过很多次,现在意外得知了秦沂便是齐泽,她已经很知足了。齐泽是她的恩人,太子也是,所以,她越要对他很好很好。

秦沂不喜欢房里人也对他恭恭敬敬跟臣子似的,那她就努力改。至于如何把握好冒犯和亲昵这个度那就要靠楚锦瑶自己学习了。

楚锦瑶心说,反正她要学的有很多,也不差再多一个。

两人静静抱了一会,都不舍得此刻温柔的氛围。然而饭总是要吃的,奴婢侍女们早就摆好了饭,但是看太子和太子妃似乎颇为亲近,他们怕撞到什么不该看的,都不敢打扰,在外面乖乖等着。

秦沂主动站起身,俯身又要抱楚锦瑶“走吧,先用膳。今日晚上还有宫宴,你还要穿礼衣,估计要折腾很久。”

楚锦瑶来不及感叹晚上还有事情,就赶紧拦住秦沂的手,义正言辞地说道“殿下,在外面要端庄,你不能这样。”

“这又不是外面,这是我们自己的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