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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7頁(第1页)

屍潮已經來到了基地所城牆下方,喪屍的嘶吼聲不斷從背後傳來,被屍潮托舉起的男人冷冷注視著基地所外牆上的那個單薄的背影,猩紅如血的眼珠中翻滾著鮮少出現的憤怒的情緒。

警報聲響徹在整個基地所的上空,屍潮用頭「砰砰」撞擊基地所的外牆,光聽聲音就讓人汗毛倒豎。圍在停機坪上的士兵們肉眼可見地緊張起來,他們手臂上的青筋鼓出,端著槍的手臂因為恐懼而顫抖。基地所外牆上百餘枚射擊炮已經轉換方向,同時瞄準了城牆下成千上萬黑壓壓的喪屍潮。

葛毅臉色一變再變,他死死盯著挾持著他親侄子的那個年輕人。這個中年的背影好像快衰老了下去,每向前走一步,他對基地所群眾的愧疚就更深了一分。身為軍部最高的司令長,第三波喪屍潮來襲,他卻沒有站在最前線去指揮戰鬥,他有愧於整個基地所的人民。

屍潮「砰砰」的撞擊聲就像是響在耳邊,每個人都如臨大敵。即使面對著人類高科技的射擊炮,這些沒有痛覺的喪屍也沒有任何恐懼,它們如同聞見血腥味的蒼蠅般蜂擁而上,後來的喪屍踩著前面喪屍的肩膀,很快就在城牆上又築起一道屍牆。

喪失的咬合嘶吼聲僅在咫尺,時川心中的恐懼被無限放大,上下牙床不斷發出「咯咯」的碰撞聲。隨著背後的鼻息越來越近,他哆哆嗦嗦地開口:「你別衝動,你的兩個朋友還在我們手裡,你如果殺了我,他們也會沒命……」

可惜他話還沒有說完,剩下的話就堵在了嗓子眼裡。

屬於aLpha的尖利犬牙已經深深扎入了他的後頸里,易北沒有去咬他的腺體,而是咬在腺體旁邊的一塊軟肉上,腥紅刺眼的血珠頓時從他的後頸上冒了出來。

「嘭!」槍聲響起,子彈擦著時川的耳朵,瞬間射入易北的肩膀,黑色的血液頓時從他肩頭的窟窿中濺射出來,再一次落在時川後頸的傷口上。易北的身體踉蹌了一下,這一槍原本瞄準的是易北的腦袋,卻在子彈即將打中易北的時候,在半空中強行被扭轉的軌跡。

此刻易北的臉上已經沒有了任何血色,只有沾了血的唇艷得嚇人。他微笑著鬆開了時川,在子彈的慣性下,他整個人像是斷了線得紙鳶般向後倒去。

屍潮的嘶吼聲在他耳邊無限放大,易北拼盡最後一絲力氣,布滿血絲的雙眼注視著時川的背影,隨著「噗嗤」一聲悶響,扎在時川背後的針頭瞬間穿透了他的後背。

鮮紅的血液從高空落下,易北的視線慢慢變得模糊,他看見時川的背影無力地倒了下去,又被衝上來的葛毅痛苦地抱在懷裡。易北的嘴角終於不易察覺地勾起,一切終於要結束了。

耳邊簌簌風聲驟然停止,他殘破的身體終於如他預想的那樣,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熟悉的藥劑苦澀的味道再一次縈繞在他鼻尖,阿爾塔緊緊抱著他,就像是抱著一件失而復得的珍寶。阿爾塔能感覺到懷裡的青年顫抖得厲害,粘稠的血液從青年的唇角里不斷溢出,但青年只是用失焦的黑色瞳孔看著他,良久,唇角微微向上揚起一個很虛弱的弧度。

「我會期待與你再見,阿爾塔。」滿身是傷的青年雖然在微笑,但他的聲音虛弱的像是蚊子叫。不過阿爾塔卻聽得很清楚,青年的聲音每一個字都清晰的迴響在祂的耳邊。

祂血紅色的眼珠緩慢轉動,對視上易北微微放大的瞳孔,青年的生命正一點一滴的在祂臂彎中流逝,這種感覺讓祂的心情糟糕到了極點,就像祂即將徹底失去懷中的青年。

「我答應你,這個過程不會太久。」阿爾塔低下頭,重重吻住了那張沾著鮮血的嘴唇,從祂的背後伸出數不清的黑色觸手,這些觸手的頂端緩緩張開布滿尖齒的嘴,無數道聲音混雜在一起,吵嚷而深沉地說道:

「itnazd,mjctu。(歡迎回來,我的此生所愛)」

*

萬頃屍陀林之上,位面之上至高的神明緩緩睜開了眼睛。

腥紅的眼球的下半部分長滿了森白的尖利牙齒,血絲覆蓋在整個眼球的表面,隨著腥紅的眼珠緩慢轉動,這位至高無上的神明看向了從虛空裂縫之中緩步走來的男人。

穿著白大褂的男人仰頭與他對視,黑色的長髮用一根粗陋的紅繩梳理在腦後,校醫黑色眼眸中浮動著璀璨的金色粒子,仿佛承載著一切奧妙的宇宙深空。

從上位血紅色的眼球中,如同母體擠壓嬰兒般,吐出了兩把泛著銀光的手術刀。隨著手術刀「噹啷」落地,古樸而低沉的聲音從眼球中傳來:「你殺不了我,就像我同樣無法殺死你。你我本就是一體,你又何必執著於由誰來掌握這片虛無之空?」

「你是我的影子,有光的地方,才會有影,而光越強大,光影所能覆蓋的範圍才會越廣袤。即使你無法再重融入我,但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位面之上的所有虛空,都將由你我共享。」

「——我的影子,同樣滾燙而炙熱的感情流淌在我們的身體裡。我將與你共同分享他、擁有他,你還有什麼不滿的呢?」

隨著低沉古樸的聲音落下,腥紅的眼球旁邊緩緩浮現出一座鐵劍鑄成的王座,上千條鎖鏈連接在王座的四周,象徵王座的主人掌握著無上的權柄。

穿著白大褂的男人瞳孔毫無波瀾地抬起,半晌,他一步步朝著虛空中的王座走去。黑色的長髮從他鬢邊滑落,落在他的肩頭,又仿佛受到某種力量輕飄飄地飄揚起,他冷靜的聲音迴蕩在萬頃屍陀林之上:「既然試煉已經結束,我就不會允許任何人再傷害他,即使是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