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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规则怪谈空手套bo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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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頁(第1页)

這個變故來得突然,台上蹲在大鼓旁邊的戲班子玩家冷汗都快要從額頭上流下來了,而戲台上正在走鬼步的女戲子腳步也踉蹌了一下,險些將自己給絆倒。

人蠱玩家見過了大風大浪,此時都還算是冷靜。等他們依次落座後,坐在最前端蒲團上的苗服老者在兩個年輕漢子的攙扶下慢吞吞站起來,朝空置的太師椅畢恭畢敬地拜了三拜,然後朝著戲台上的戲班子一揮手。

台上的戲子得了信,月琴、弦子、笛子、笙、嗩吶同時響了起來。

落座之前,易北伸出手從竹椅上撿起一張泛黃的竹紙。這種竹紙在每個座位上都有,紙張里透著一股暗香。

【六慶戲班】聽戲須知:

1、戲已開腔,八方來聽,一方為人,三方為鬼,四方為神明。

2、忌坐「九龍口」。若你發現自己已經坐在也九龍口,請等替者來了以後再起身。

3、聽戲過程中,若你發現自己手持刀槍把子、馬鞭令旗、寶劍蠅帚應即刻前往後台尋找大衣箱,找到後請立刻坐入其中。

4、「破台」時忌外人偷看,忌說話。

戲曲上的事,易北還算有些了解,早年間他在鄉下跟著他二爺爺西村東寨的走,還算見過一些世面。

所謂的「九龍口」就是打鼓的座位,從開戲至散戲,打鼓者絕對不能離開。而「破台」則大多見於建的戲樓、戲院、會館、廟台等等,場演出的戲班,都要舉行「破台」的祭禮。

還有一種非常特殊的情況,就是演戲時曾今出了大事故,死了人,或者朝西的「白虎台」,則開戲前也需要「破台」。

作者有話說:

端午來成都耍三天,更可能會不定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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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戲已開腔

破台儀式多在夜間舉行,目的就是為了避免外人偷看。

儀式開始的信號是吹滅油燈,開鑼。唱戲的隊伍分成兩派,一派演白鬼或者青面鬼,另一派扮演捉鬼的鐘馗,青面鬼由上場門跳入前台,在戲台上飛跑,鍾馗則手持法劍在後方追趕。

易北的目光停留在竹紙上思考片刻,雖說戲班子是寨子裡請來為苗王唱戲的,但規則里既然明確寫了「破台」時忌外人偷看,除了戲班子裡的玩家,其他玩家在這裡的身份可能都是「外人」。

於是易北轉頭向四周觀察了一下,坐在草墊子上的村民們此時大部分已經低下了頭,只有幾個孩子還在好奇地東張西望,不過很快就被他們的母親斥責了幾聲,那一個個小腦殼也耷拉了下去。

「……果然。」易北不動聲色地收回了目光,把身後的翅膀往內斂了斂。

人蠱想把自己擠在凳子裡並不是一件容易事,他們的身上長滿了各式怪異的昆蟲肢節,這些巨大的金屬部件從椅子的縫隙里穿插出來,一不小心就會傷到旁邊的玩家。

所以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所有玩家基本找好角度坐下來後就不會隨意移動了。

易北因為背後的金屬蝶翼,只好把自己擠在椅子的前三分之一,靠兩條腿的力量保持身體平衡,這樣的姿勢也無可避免的讓他的上半身幾乎抵在前座的靠椅上。

在他前方坐著一個男玩家,長長的金屬蛇尾在凳子下方盤成一團,冒出來一個尖頭甩在易北的腳下。

易北低下頭,正好能看見這個玩家從布褂里露出的後脖頸以及一小片背部的猙獰傷口。

易北稍微頓了一下,眯了眯眼,拇指和食指無意識地摩挲著。

在那片猙獰外翻的瘡痂之中,竟然深埋著一條金屬的脊骨的外壁,兩側的傷口已經接近癒合,只留下不到一厘米的窄縫,離近了還能聞到一股很淡的草藥味。

味道應該是從這個玩家布褂上傳來的,在他的布褂背後甚至有一條青色長痕,應該是長期在傷口上敷蓋草藥留下的。

在金屬脊骨和後脖頸接觸凸起上,易北注意到了一個非常特別的符號,只有一厘米的大小,圖案像是一隻被切斷了八條腿的蜘蛛。

「這種脊骨不屬於任何的昆蟲或者小型動物。」易北又往前探了探身,眼底飛快地閃爍了一下,「頸椎和脊骨相連,這是人類脊骨的特徵。異化只會讓人蠱逐漸變成金屬的蠱蟲,但這條金屬脊骨上卻殘留有利器鑿過的痕跡,至於這個符號就更古怪了……看來這幾天我必須在寨子裡留心多觀察一下。」

戲台上拿著花槍的女戲子繞著台子轉了三圈,又回到了戲台的中央。

戲班子裡的那個老者點了點頭,抽出旁邊的木劍,往戲台中央一扔,位於戲台四個角的黑戲服男人見狀立刻從地上撿起青銅小罩,小心地把手伸進一人高的燈台里,把裡面的火苗壓滅。

隨著四盞燈火同時熄滅,偌大的戲台立刻陷入一片昏暗,只有天上清冷的月光灑下幾縷清輝。

坐檯里靜得連一根針落下都聽得見,即使有些玩家不懂「破台」的意思,但見周圍的玩家都低著頭不說話,心裡也明白了七八分。

能活到這一關的玩家裡絕對沒有蠢人,察言觀色,審時度勢都是能在這裡活下去的本領。

台上傳來一陣很細碎的腳步聲,應該是「鍾馗」已經開始追逐「青面鬼」。按照行內的規則,青面鬼要在戲台各個角落都跑一遍,鍾馗在後面緊追不捨,意味著邪魅無處躲藏,終將被正義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