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至570页(第1页)
回到家中的阿芳,并没有受到谁对她说上半句不是,只有娅琴一个人埋怨了妈妈不该不打招呼就作出这么个举动,但是她还是心疼妈妈的,她说:“去那么远的地方,你怎么能受得了。”
心里还没有完全平复的阿芳知道女儿压根就不希望自己去那里,否则,早就该提起弟弟的事了,她虽然没把这些说出口,却也辩解了其他理由。
猎户站出来打着圆说:“到那里看看儿子也是应该的,就是乘坐火车需要倒上好几次,你一个妇人家地独自出远门着实不方便,也不安全。”
安娜抿了一下嘴唇也开口说道:“早对我说,也好让东平陪你一起去,路上也好有个伴,你不知道,他早就想去那里看看他的难友契柯夫了。”
亚力托夫白了她一眼就说:“我看,还是让契柯夫把两个小家伙一起带回来就是。”
他说完这样的话,就把目光投向了娅琴,嘴角上挂着暗自好笑。
这时,腼腆的贺东平也附上一句:“我有过这样的想法,就因为那边的厂子丢了,所以我就一直没好再开这个口了。”
“叔叔要是早把这些话说出来,今天的尴尬也就不会存在了。”
娅琴的这番话又让无语中的阿芳有所触动:‘我又错怪她了?’
“娅娅说得对,”
阿芳看过安娜又转向东平说:“如果你有这样的想法那就准备一下我们乘坐下一班的火车去,趁着现在还没有变天”
她几乎是用一口气把它说完的。
这一下,亚力托夫也只能赞同了她的建议:“这样最好,”
而后就走到东平面前说:“最好下午就去问问维斯基有什么话需要带给契柯夫的,你们毕竟都是好朋友。”
东平爽快的回应道:“这是一个很好的建议。”
猎户马上就说:“我下午陪他一起去,那个大门我至今还没进去过呢。”
东平对他点了点头,同意了他的这个小小要求。亚力托夫点燃了一根香烟后又风趣地补上了一句:“出门把需要的东西带齐了,别学她出门什么都不需要。”
一哄而起的别样笑声结束后,阿芳自知理乏的说:“好了好了,今天的午饭有我来做还不就行了嘛,”
而后就对亚力托夫说:“中午你就别走了,留下来一起吃吧。”
娅琴这回也神气活现地冲他挤了个眼就随着妈妈去了厨房。
一个失误换来了这么多的快乐,特别是当着那么多人面的那一声‘妈’叫得她到现在心里还是乐滋滋的。
更令她匪夷所思的是,娅娅竟然还会提出想和她一起去看看两个弟弟,这样的要求无论是真是假都被阿芳婉言说服了,她说:“你刚有身孕哪能经受得了长途颠簸,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可不是闹着玩的。”
娅琴往炉堂里添了把柴火后就凑到妈妈的耳边小声说:“他还不知道呢。”
阿芳伸出手指就戳在她的脑门上嗔怪的说:“这可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找个好时机一定要告诉人家。”
临走的那天,亚力托夫把画好的地图交给了东平,叮嘱他说:“记住‘正阳街’就行了,那条路的东边有一座白色楼房,到了那里也就等于到了,路上照顾好你大嫂,我希望能尽快回来。”
他还是没有提及领事馆的人,而在贺东平的口袋里已经装有维斯基写给他的新名单。
安娜更是再三嘱咐东平一定要向让她不能忘记的方姨问安。
阿芳和东平二人都是第一次踏上‘重返故里’的行程,坐在车厢里感受着别样的惬意,看着一闪而过的变换景象,难掩内心里的触景生情,谈论着听起来完全一样,又是永远也说不完的不厌其烦,有钱的和没钱的,穿戴整齐的和一点也不讲究的,上了这趟火车就都会觉得这也稀奇、那也新鲜地叽叽喳喳,表达出自己的见多识广。
轻松的场面没有维持多久,走走停停、停停走走的列车就把单调与乏味带进了整个车厢。
到了第二天下午,当列车驶过比金河大桥不远就停了下来,过了很长时间也没有任何动静,烦躁的情绪便开始显现,这时就有不少乘客开始抱怨起来,东平算了一下说:“马车都比它跑的快。”
阿芳不耐烦的说:“这要等到什么时候!”
“这车还没沙皇那会儿跑得快”
说这话的人一定习惯了南来北往,在他的脸上一点着急的样子也没有。“你说的一点也不错!”
临坐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同意了他的说法,紧接着又说:“鬼才知道他们现在想做些什么。”
东平凑近了阿芳小声说道:“看他那样,以前也和亚力托夫差不多,不用说也是位绅士。”
阿芳放下了托着腮帮的手,在他的手背上点了两下,同时给了他一个阻止的眼光。
“是啊,新苏维埃总不能老是这样让我们饿着肚子。”
果然,就在另一个人的话音落下时,走过来两名年轻人要刚才说牢骚话的几位出示证件,也许是没有现什么异常就对他们进行了警告:“前方是敏感区域,最好还是把嘴闭紧一点不会有错。”
然后就离开了这节车厢,东平像个孩子一样冲她吐了吐舌头。再往后,就连一般的抱怨声也没有了,除了小孩们的哭闹就是起伏不均的鼾声,阿芳也疲惫到了没了精神,这时已经在走走停停的列车上过去了第五个日夜,不过还好,列车上还有热水供应。
可是到了斯帕斯克,列车在这里停下了之后干脆就不走了,有不少受够了的暴躁男人们便开始骂骂咧咧的寻找泄的目标,车厢里到处都能听到异乎寻常的声响,不一会,乱作一团的打骂与哭闹的声便此起彼伏,阿芳惊慌地想从行李架上取下包裹时说:“我们到下面去透透气。”
这回是东平按住了她的手制止道:“别动,现在哪儿也不能去。”
她莫名其妙的听从了他,一声不吭就坐了下去。
站台上忽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吹哨声过后,许多持枪士兵冲入了车厢,不少妇女向他们哭诉着说,她们的东西被人抢走了、她们的男人也被打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