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十七岁那年(第2页)
这几天进来的任务是清洗父亲用过的纹帐被盖,一天都洗。只累得头晕晕的。洗完了就搬床头柜搬箱子,铺床布置我的房间。安置好这些我才空闲下来。
没有安排工作,空闲得很,去小卖部帮帮父亲,一天做两餐饭,可却感到万般的孤独,总觉得心中缺少了一点什么?是什么呢?哦,对了,是姐姐,姐姐走后我独自一人做饭,再也没说没笑,没打没闹了。
现在,我感觉多么需要一个人来填补内心的空虚,填补姐姐不在我身边的孤独。
我去寻觅给人以快活的地方,渴望谁来和我玩在一起。有时候我更想大叫,将心中的孤独倾注在他身上,想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朦朦胧胧爱的情感。我太害怕自己真的被孤独感所屈服。
那天,我看了曾给我写过信的男子的信。那时收到信的我又气又恨,可现在的我,却感到有一丝欣慰。他说他的心是真诚的。信是部队寄来的,我回信说以后别再来信了。可心里却在想:他可能还要来信吧?你说这想法怪不怪?还想如果他再来信,父亲是不会收到了。多可怕,这微妙的感情变化多可怕呵。
我觉得这种变化是被孤独所屈服的开始。日记,救救我吧,如果我长期被“孤独感”
所困扰,不早早谈恋爱就怪事。别人的话是应效了:“你姐姐和你爸爸都走了,就剩下你一个人很孤单哟。”
听后不觉得是这样,觉得他们走了更自由。可是这想法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是想得多么简单。
日记能救我的,只要日记一在我眼前出现,我就忘记了孤独和空虚。可惜她不会说话,我还是感觉那么孤单凄凉。走进新的小天地,我没有觉得自由,只是呆呆的看着,看着这一切的布置不是新鲜而是陌生得有点不习惯。这种感觉,在没来到五山之前,未所亲身感到的时候,这一切是我完全想象不到的现实。
十二月二十八日星期日睛
早晨,一层薄薄的白霜盖在瓦片上。天气比昔日冷了些。
父亲带着不满的口气又来叫我起床了。这两天有点累,所以不会自醒,醒了也不知道多少点钟也不好。
前晚看了《少年犯》电影很动感情,眼泪也差点要流了。可有些剧情也很滑稽搞笑,觉得很有意义。
还有两三天就是明年了。
明年,又意味着明天的开始。
日月天天是这样,可一经排日月,却又变成了新的一页。使人感到新鲜和有趣,让人对生活充满了希望,使之不会变得枯燥乏味和死气沉沉。
更新,年代在更新,人的思想也在更新,总之一切都要新。我不再是待业者,过了一年的待业生活,也不想再过了。告别这种无所依托的生活,更换新的生活,这也是我的幸运,之前的一切忧虑从心底抛去,用另一种心情去迎接新的一天!
十二月二十九日星期一睛
这个月的五号,我和三姐一起出乐昌看看她的调动稳定没有?
我还记得出乐昌那天我和父亲闹脾气。知道姐姐的调动可靠后,我只为姐姐高兴了一阵。心情也变得不怎么好了。原因是在五山生了不愉快,那晚,父亲是这么说的:“出去乐昌,就不要让阿虾和你一起去股长家了。”
连通知也不准我去拿。我觉得父亲这么说是害怕我去捣乱害三姐不能调出去乐昌工作了,所以老大不高兴,尔后又想想可能是我脾气太坏,在作梗,所以很难高兴起来,两个姐姐家也不想去,在家里藏着看《风也悄悄》
后来,我还是去了大姐家,晚上睡觉时大姐说:“进去五山工作了要和别人相处,别人说你什么对不对都好,都应该接受,不要一点就脾气呀,人家睬你哟,老脾气,做工作了还是这样不行的。”
三姐说:“你以为和人相处很容易呀,爱哭就哭,爱闹就闹,和同事人家不欺负你就怪,很复杂的,你以为很容易。”
那一晚,我听了很多很多,也想了很多很多,是呀,出了社会工作,不可能象在学校那么单纯,也不可能象在家里一样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社会的复杂是一个单纯的我所想象不出的。人和人之间的关系,相处都令我觉得可怕,那是因为我有很多的缺点和坏脾气,才会听到这么多的关心和指教。而且还要有勇气听进心里然后再思考。
爸爸说:“象她这种脾气,看她工作后怎么和人家相处呀。”
我听到妈妈把这些话告诉我时,我的心凉到底,在哭泣。我悲观,也想变得消沉。我自卑。我伤心地说:“妈,我以后也不回来了,回来有什么意思呢?家里人都嫌弃我了。”
妈妈说:“哭什么呢?不用哭的,你就是要争气,争口气让你爸爸看看,难道你连妈妈也不要了吗?”
我悲哀极了。
那几天,我自悲自怜起来,觉得自己处处都不如别人,也不知自己错了没有?也不想多说什么,有点消极。三姐还说我:“最大的缺点就是没有勇气承认自己的错误。”
我之前是这样,现在我是有勇气去承认了。
后来,我就一直藏在家里,什么地方也不去,心情就变好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