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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之中绿洲难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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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回 俏翠香梅开二度 淫和尚初尝禁果(第3页)

喽罗拿着冯平画的一道镇妖符,下山去了。

袁勤见状,不解道:“师兄,依我看,这哪是什么妖,分明是采花的淫贼,这般淫贼祸害民间女子,罪该千刀万剐,军师却以符镇之,是何用心?”

冯平笑了笑道:“贫道岂能不知,既然说是妖,想这厮也不是等闲之人,贫道先以符镇之,是先让其错会我意,麻痹轻敌,贫道自有擒拿这淫贼之计。”

袁勤听了,方才点头。

且说这妖精正是借这棵古树为幌子祸害民间女子的淫贼,他原本是衡山高僧惠真禅师之徒,法名叫成庄。惠真乃衡山大殿一名武僧,一次路过永州时,见路上一少年在追一条野狗,行走如飞。惠真禅师一见,不禁惊叹这少年步行度之快,便上前拦住那少年,问道:“小施主,为何去追野狗?”

那少年道:“没有什么,平时只是喜欢与狗赛跑。”

惠真便问其来历,原来是个从小没爹娘的孤儿,惠真喜其爱练功夫,便收其为徒,取名叫成庄。惠真禅师授徒艺不私藏,倾囊相助。成庄学艺十余载,功成艺熟之后,开始还算安分,也没现什么劣迹。师父惠真圆寂后,他感到在山中太寂寞清闲,经常私自下山。起初方丈和师叔们还管着他,后来看他不守寺规,劣迹斑斑,便驱逐出山。这成庄下了山,便如狼入羊群,不再忌讳酒肉,看到有姿色的女子,更是欲淫之而后快。

一天,成庄化缘来到张村。这张村北面靠山南面是甸,东西一条小溪,住户人家不多,大部分都是单家独院,建在山坳和半山腰之中。此时已到中午,日照当空天气炎热,成庄肚中已饿得昏,想寻找一户人家化顿饭来充饥。这时只见一个白白胖胖,面有几分姿色的婆娘从村口走来。成庄忙上前打问讯道:“劳驾施主,小僧化缘此地,一日水米未进,可否施舍些水饭充饥?”

那胖婆娘一见这个和尚,年方不过二十来岁,长得眉清目秀,不好推辞,只得带他来到自家屋前,道:“小师傅少待。”

便进屋取水备食。

原来这婆娘乃一个寡妇,娘家姓黄,年近四十,家庭也有良田数十亩,山林数座,算是个富裕人家,在家养尊处优,自十三岁嫁到婆家,二十岁时丈夫就一命呜呼,守着两个孩子和一份家业。等两个孩子到了十六七岁,就把两房媳妇娶了进来。没想到这黄氏命中克夫克子,也是乱世,各山寨斗殴,儿媳妇进门没几年,两个儿子便在一次斗殴中身亡。好在两个儿子都留下了香火,大媳妇生下一男一女,小媳妇也生了一个男孩,三个孩子也有三五岁不等,两个媳妇二十多岁,双双成了寡妇。好在俩媳妇身边双双有了孩子,还不至于过得孤单。

这黄氏先是泡了茶水出来让小和尚喝了,要寻些吃的,却没有现成的,媳妇王氏正在下米煮饭。黄氏只得对成庄道:“这位小师傅,可否稍等片刻,待我儿媳煮了饭,再吃些热的饭菜罢。”

成庄一听,忙施礼道谢,在门前坐等,这婆子也一道同这和尚聊了起来。这一聊,这成庄便知这一门却是三个寡妇,无一壮男,又见这婆娘虽是徐娘半老,却也丰满白腴,模样也不像是到了四十来岁的人,且家境也丰厚,不免起了邪念。

一时饭好,这和尚吃饭,也不避荤腥,这两个媳妇便有些生疑,一时吃饱了,这成庄也不急着走,便试探对黄氏道:“施主现守着这么多庄稼地,平时也不请些长短工么?”

黄氏道:“不瞒师傅说,我一家三个女人,哪敢请长工,这时间长了,难免不让人说闲话,只是农忙时,请些短工罢了。”

成庄道:“我看施主和二位妹子,也还年轻,模样也好,就没想过招个佳婿?”

黄氏叹息道:“我也劝了你这两个妹子,只是高不成低不就,何况,这一家三个男人年纪轻轻就走了,都在说这家克夫,家境好些的人,哪个敢到我这家来。”

这和尚一听,正中下怀,道:“我也实话对施主说了吧,我原也是一个孤儿,被衡山师父收养,说是让我出家,其实我也不是那出家人的命,空练了这身功夫,还是被山上师兄弟们所不容,被赶下山来,现在也没有一个去处,施主若可怜见,可容我在这里,给施主做一个长工,我也不求工钱,只要有一口饭吃,有个安身的地方就是了。”

这黄氏一听,也不好当面驳回,便委惋回绝道:“我看小师傅一身功夫,怎能屈身在我这寒贫之地,干这下人的活!再说了,师傅精壮青年,屈身我这妇道人家,也有很多不便。”

这成庄一听,忙对着黄氏的面下跪了下来,忍悲含泪道:“施主有所不知,现这乱世,我这空身子,除了去做强盗土匪,哪有我的容身之地!施主若是不容我,我只怕会饿死在这荒山野岭之中,施主大慈大悲,就救小生一命,小生来生做牛做马报答施主就是。”

说毕,伏地不起。黄氏也是心软,只得回屋同两个媳妇商议,没想这二媳妇李氏,早见这和尚年轻英俊,还有一身功夫,能情愿留下来做长工,哪有不肯的,只道:“但凭婆婆自拿主意就是。”

只是大媳妇王氏道:“我见这和尚,两只眼睛看人,贼溜溜的,总看不像个本份人,担心留他下来,不会安份。”

黄氏一听,道:“看他可怜见,先让他留下试试,要是他不安份,让他走人就是。”

就将这和尚留了下来。

这成庄初到这里,也还守规矩,平时一日三餐,都是避了两个媳妇吃的,干起活来,也还十分卖力,平时一早练功,晚上为避嫌,自己独睡在一放置粗粮杂物的库房里。时间一久,这婆子也就放松了对这和尚的戒备。天气渐热,庄稼的活渐渐多了,这婆子也便不把其当生人,穿着随意,一身汗衫,成天在成庄面前晃来晃去。这婆子防了两个媳妇,哪想到会这和尚原是个淫贼,会对自己下手,婆子到这杂物库取农具杂粮什么的,也不忌讳。

一天正午,两个媳妇不在家,这婆子来库室取物,这成庄正要午休,一看这婆子像在翻找着什么,挺着滚圆的屁股对着他,这成庄一见,不觉动了淫心,扑上前去,将这黄氏紧紧搂了。这婆子一时受到惊吓,半天回不过神来,回头一看是这和尚,惊慌道:“你要干嘛子?”

就要挣脱,哪挣脱得了,这和尚喘着粗气道:“娘子救救小生吧,要是顺了小生,小生死也值了!”

一面说,一面双手乱摸。这黄氏一时惊慌不已,因衣着单薄,早被这成庄脱了个干净,抱到床上,胡乱起来,这婆子起先还想反抗,不料也是久旷之人,渐渐入了佳境。可叹这婆子好不容易苦熬了近二十年,却被秃驴坏了身。事毕,黄氏担心媳妇回来撞见,慌忙逃出库房。

这成庄尝了这甜头,哪肯收手,隔三岔五便要这黄氏来鬼混,这黄氏既已失了身,也干脆破罐子破摔起来,只是担心被媳妇撞见。一日对成庄道:“你我这样,终不会有好下场,要是被媳妇们见了,岂不要死!不如我带了些家财,同你离了这家,远走高飞罢。”

不想这成庄得陇望蜀,还想要贪两个媳妇的美色,便摇头道:“不妥不妥!这兵慌马乱年头,就是带了财,要是遇上个土匪强盗,眼看就是财命两空,也是九死一生,再说了,你身边还有孙子孙女,你舍得么?”

黄氏道:“若是被媳妇们撞见了,我这脸面还要么,也是一死。”

成庄嘻嘻笑道:“这有何难!你两个媳妇也是身边久没有了男人,不如同她俩人一起成了事,就没有什么为难的了。”

这黄氏不听则已,一听此话,不禁大怒,狠狠打了这和尚一记耳光,恶狠狠道:“你占了我,也就罢了,还想打我俩个媳妇的主意!她俩个身边还有孩子哩,你叫我上辱祖宗,下欺后代么!你趁早收了这份念头,你要做了这事,我拚了这老命,同你鱼死网破。”

这成庄一听,忙收了笑,道:“也就说说玩而已,何必生气,以后,我们小心些就是,俩位媳妇,我绝不会碰她。”

还诅咒誓,好不容易将黄氏安慰好了。

这黄氏虽是信了这和尚,却还是不放心,越将俩个媳妇看得紧了,时间一长,见这成庄也还收敛,才渐渐放下心来。然春风总是关不住的,也是夜路走多了,总会遇见鬼。一日晚上,这小媳妇李氏孩子半夜梦魇,啼哭不止。李氏来找婆婆替孩子叫魂,却见婆婆床上空无一人。这李氏平时也看出这婆婆同那和尚眉目之间就有些不对,令人猜疑,就悄悄去那库房察看,到了库房前,就听了里面喘息之声不已,一个似老牛怒,一个像母猫叫春,李氏不听则已,一听却是又惊又怒又妒,心里恨恨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我等平时这等敬她,却不想她这等骚浪!这秃驴平时也看不出来,竟拿婆婆下手!虽是气恨,却也不敢撞破,只得悻悻回到房间来,哄了孩子上床睡了,哪里睡得觉,浑身燥热难当,思来想去,一夜未曾合眼。

这正是:

偷淫自是乐无边,乐极也有生悲时,

好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