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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舞蹈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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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頁(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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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自己這是第幾次敲門了,所幸門終於打開,露出後面那張神情懨懨的臉,我想,若換做以前,眼前的少年早該吐槽起來,可現在卻只是看我一眼,而後一聲不吭地從我旁邊走過。

他身上穿著我買的一套深藍睡衣,贅余不多,但總覺得不太合身,有一種沙漠被拘在泉眼裡的違和感,看來,明天還是得買套合身的。

鄧尕澤旺躺上沙發,濕漉漉的頭髮野蠻地糊在他白慘慘的,稚氣未褪的臉上,他似乎不打算打理,一種任由時間帶走的樣子。

他千里迢迢而來,卻被陳列這麼對待,換是別人,早報警了,更何況我清楚記得,鄧尕澤旺很厭惡同性戀。現在這種情況,沒嫌惡我到摔門而出怕也是看在吉羌澤仁的面上。

我想著,又忍不住在心裡罵了一頓陳列:這么小的孩子,他怎麼能忍心傷害的?

「濕著頭髮睡覺容易頭疼。」我拿來吹風機,放在他眼前問,「自己來,還是我幫你?」

他的視線在我手上聚攏,但依舊不說話。

見他不答應也不反對,就當他默認了,我邊給他吹著頭髮邊搜索話題,試圖打開我們之間的話匣子。

「澤仁說你們大學離得不遠,那還挺好的,彼此能有個照應。」

「有沒有想吃的,想玩的,或者想去的地方,我們明天一起去?」

「你什麼時候開學,你在這邊多玩一陣子,到時候我們一起去成寧,好不好?」

鄧尕澤旺不答,只是突然呼出一口長長的氣,繼而坐起身拿過我手裡的吹風機,說出了自來到公寓後的第一句話。

「難怪吉羌哥那麼喜歡你。」

我被這無厘頭的一句話整得愣了兩秒,「。。。。。。啊?」

他在我眼裡還是個孩子,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他坦然地談感情生活,但他願意回應已經讓我心頭的石頭輕了不少,不管什麼,願意說出來就是個好開始。

他沒有多做解釋,我也就沒有追問,只是把雲南白藥放他旁邊,說:「等會兒把這個藥,在所有不舒服的地方上都塗一遍,會好一點,夠不到的地方就喊我。」

鄧尕澤旺淡淡掃了眼藥膏,繼而自顧自地說:「網上的視頻我都看了,那些人的評論我也看了。」

我其實怕他突然接一句「有病」,不過,有病也認了。

誰讓他是澤仁弟弟,又誰讓陳列欠他呢,一方面我是替吉羌澤仁保護他,另一方面,也算是在為陳列贖罪吧。

其實,我很想替陳列對他說一聲對不起,但現在似乎不提他最好。

「你不用太關注那些。」我有些慚愧自己成了網絡上的過街老鼠,而沒有在後輩眼裡樹立起一個好形象。

「你們挺厲害的。」隔了半晌,鄧尕澤旺才總結出這麼一句。

我笑說:「厲害的是澤仁。」

從來都是他。

睡前,我給鄧尕澤旺測體溫,還好沒發燒。

他幾大口就瀟灑悶完我煮的清粥,嘴角扯著一絲笑,似乎在勉強自己從陰霾中走出來,他轉頭看向我,好奇問:「你和吉羌哥誰先追的誰啊,不對,一看就是他先追的你,應該問—你們誰先喜歡上的誰?」

我張了張口,一時答不出來,「這個我還真不知道,可能是我吧。」

畢竟算是我先招惹他的。

鄧尕澤旺不贊同地搖頭,說:「我覺得多半是吉羌哥。」

「可能也是他吧,好了,時間不早了,早點睡覺,明天帶你去玩。」我說著起身要走,鄧尕澤旺卻突然坐起身。

他抬著下巴,眼睛卻盯地上,臉憋得發紅,雙唇抿了好一會兒才支支吾吾地說:「謝謝你,嫂子……不對,哥,哥夫?草,到底該怎麼叫。」

看著他率真又彆扭的樣子,我不由失笑,「你想怎麼喊都行。」

房門剛上鎖,我就接到吉羌澤仁的視頻。

「原醫生,原醫生,你看你看!」

畫面里,天暗暗,樓燈從斜角照來一方天地,鏡頭忽停忽動,伴著吉羌澤仁欣喜的背景音,一點小小的金黃色始終在鏡頭內閃爍。

我緊緊盯著那點光,一時詞窮,由於沒見過,甚至連它的名字都不敢輕易說出口,我試探性地想要說出來,但又說不出來,我不知道自己是怕說錯還是認錯。

「是螢火蟲!」

吉羌澤仁的聲音從我嘴裡破口而出,胸腔里那顆紅通通的心臟,在這一剎那,五彩斑斕。

我聽見它的跳動聲越來越大,幾乎震耳欲聾。

螢火蟲明顯被這一聲嚇到,它越飛越高,越飛越遠,吉羌澤仁不放棄地追著它,想要讓我離得更近。

「啊,它飛走了。」

我捂著心口的位置,笑著說:「讓它飛吧。」

畫面翻轉,吉羌澤仁的笑臉出現,他問我:「好不好看?」

嘴角不禁複製他的笑,「好看。」

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親眼看見螢火蟲,必然好看,更是第一次和吉羌澤仁一起看見螢火蟲,當然好看。

螢火蟲好看,他也好看。

「對了,澤旺安全到了,現在在我隔壁房間休息,你告訴他家裡人別擔心。」我選擇尊重鄧尕澤旺的想法,所以沒有將那件事告訴吉羌澤仁。

「辛苦了我親愛的原醫生。。。。。。」

膩膩歪歪了半個小時後,我開始安排明天的行程,娛樂也是治癒心情的極佳方式,我想以此讓鄧尕澤旺在杭州的回憶,多些不那麼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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