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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场舞动动白马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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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頁(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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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煮好了,什麼事啊都飯吃了再說。」

我本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比如被漠視,被趕走……

結果,並沒有。

並沒有我想那麼壞。

沒有,那麼壞。

稀里糊塗地吃完飯後,我坐在第一次來時坐的位置。

有些事,即使我逃避也躲不過,必須面對。

不過,直到澤仁外公休息後,澤仁小姨才開口說:「老爺爺些,不懂這些,我們來好好說就行了。」

原來,澤仁外公並不知道這件事情。

澤仁外婆挨著澤仁小姨坐著,神色並不算好看,她手背的皺紋很深,僅一眼看去,都覺得皮膚很糙硬。她看了我幾眼,才嚴肅地說:「我老了不曉得你們這些年輕人在搞些啥子,我就沒見過兒子些還跟兒子些耍朋友得,是不是外頭念書去,被別的娃些帶偏了?」

多虧吉羌澤仁,他的家鄉話我已經能夠聽個大概。

我不知道怎麼吭聲,總不能在這種時候去給婆婆講一大堆道理,只能局促不安地搓著自己的手。

就在我犯難時,吉羌澤仁竟然「哈哈」一笑說:「其實很正常的外婆,年代不同想法也不同嘛,而且這樣的事情在古代就有的,不算奇怪,而且原醫生這麼好的人,我能和這麼優秀的醫生談戀愛,外婆你不應該為我感到開心的嘛。」

「我曉得原醫生好,但是好歸好,你說我曾孫子哪麼說?兒子些能生娃嗎?不管哪麼做哇,人活一輩子總是要有個自己的娃,我們這一輩一輩的不就是為了後代嗎?」

吉羌澤仁反問:「那我不想和不喜歡的人在一起,難道也不行嗎?」

澤仁外婆語重心長地說:「娃些,外婆跟你們說,有個娃始終是屋頭的紐帶,那樣家才不會散,才是個真正的家。」

吉羌澤仁說:「如果兩個人真出現了問題,有的只是因為孩子忍氣吞聲,沒有會因為孩子而越來越愛對方,那樣的生活已經不幸福了,孩子我們可以去孤兒院領養。」

澤仁外婆逐漸帶了些氣,「不是親生的外始終是別個的娃,你要是跟個兒子耍朋友還養個別個的娃,你爸爸媽媽出個門都要叫別個笑話死!」

吉羌澤仁:「我們可以很幸福,該羨慕的是他們。」

「讀書讀瓜了把你,反正我不得同意,等你爸爸媽媽回來了你給他們說去,你看他們管不管的到你?」澤仁外婆說完,氣沖沖地離開了灶房。

澤仁姨夫撫摸著他小姨的孕婦,從頭到尾也不敢吭聲,此刻也只是笑笑,說:「現在的娃些,還是厲害哦。」

澤仁小姨瞪了眼她丈夫,轉頭笑著安慰我,說:「原醫生你不要太往心裡去,這件事任重而道遠哦,我先表明我的態度哈,我是中立的,主要還是要看你們能不能說服這家子其他人。」

我點頭,摸著自己的肚子陷入了沉默。

孩子……嗎?

第46章一個吻並不夠。

孩子,在我看來,是愛情的結晶,是承載溫情的降臨,但事實上,有結晶不一定是愛情,是愛情也不一定有結晶,人說到底,終究只還是個動物。

動物,有它一生都難以逃脫的定義,那些所無法抗衡的,統稱為本能。

我越想心底越沉,幾乎要陷入泥潭裡,哪怕現在局面已經遠比我預想的好太多,可是,明天的重量不會比今天小,明天,永遠是未知的。

我挨著吉羌澤仁坐在水泥樓梯上,一眼望去,整個村寨沒有燈亮著,整個世界只剩兩個光源,吉羌澤仁,還有月亮。

這座房子坐落在寨子左側中部,左鴻溝,右靠山,轉身就可以看見寨子全貌,我們就這樣靜靜地看著月亮照亮的寨子,聽著不算嘶長的蟬鳴,吹著小小的風,沒有說話,一切都那麼安謐。

借著月光,可以看見近處有一面磚頭砌的牆,隔開場壩和田地,在它的角落,放著一台爐子。再遠點,山的輪廓就格外失真,像是用力過猛的水墨畫,稜稜角角沒有分界線,只有近天處有一截明顯的層次。

我目前為止的一生中,只有兩次看見過這麼純的顏色,第一次是在九寨溝,第二次也是在九寨溝。

風輕輕地吹著,攜有淡淡的臭味,那是乾草和糞便混合的氣息。因為旁邊就是牲畜的圈,沒記錯,沒變化的話,有四頭牛,一頭豬,十隻雞,四隻貓。

而我們的存在明顯打擾到了它們,發出窸窸窣窣的動靜,偶爾還有幾聲奶聲凶氣的貓叫,像是在催我們去休息。

「主辦方什麼態度?」我望著遠方,問吉羌澤仁。

他拉過我的手,說:「還沒有說關於名額的事情,沒事,順其自然,不用擔心。」

怎麼會不擔心。

但我什麼也幫不了。

我望著腳下疊成衣裳的影子,忘了應聲,但很快就聽見吉羌澤仁探究的一聲「嗯」,疑惑的尾音勾走我的注意力,他歪頭看我,四目相對。

我低頭用額頭在他臉頰上輕輕蹭了蹭,作為回應。

吉羌澤仁這才輕鬆地笑出聲,細長的睫毛在鼻樑上滑出的錯落陰影,如同矗立在溫暖土地上的巍峨的山,挺拔又揚立,深邃的眼窩是海岸,把我一分一寸地盛進去。

他抬手托起我的下巴,離我越來越近。緩緩張開的唇拉開月光,它鬆軟澄瑩,流動地搭起一座橋,橋越來越短……我的心遲鈍地猛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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