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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安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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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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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夏午後,开满紫红莲花的池边,一座隐於树荫下的凉亭里,张武阖起手上的书本,拿起就朝自己搧了几下。

张武阅书时不想见奴仆在左右碍眼,站在远处随时待命的侍儿秋水,此时见张武收起书卷,赶忙上前,说道:「老爷,我来替您搧凉吧。」

说着,就拿备好的蒲扇,朝张武轻轻地摇动,带起微微的风。但这天气可不是搧这几下就能解热,方才看的书卷里其实夹有密函,其内容让张武看得心烦,朝秋水摇手:「这里不用你忙,下去吧。」

「是。」

秋水转身退下,留下一阵脂粉的香气,令张武不由得朝她的背影多瞧一眼;但也就是一眼,并无绮想。更何况同样陪侍在旁的男仆顺福,还偷偷地跟秋水眉来眼去。

瞧他们的模样更是心烦,张武转过头去,瞥见在池边的柳树下,有个东西在阳光下闪闪亮。

「顺福,你到那棵柳树下,有个亮的东西,把它捡来让我看看。」

顺幅不敢怠慢地上前拾起,是个包金镶紫玉的簪子。

张武接过细看,似乎曾见过却想不起来是配在谁头上,是在已过世的妻子、还是姨太太身上?怎麽都想不仔细,便问:「这是谁的东西?」

「是墨大奶奶的。」秋水倒是认得。

她口中的墨大奶奶,是长子张墨的妻子。被秋水这麽一题,张武想起来了。前两个月他做六十大寿时,曾见过她别着这个簪,笑盈盈地向他敬酒。

只是这簪子怎麽会落在那儿呢?光是别着四处走,是不会轻易落下的,莫非那头云丝曾倚在那棵柳树上?脑中墨大奶奶的模样愈来愈清晰,想着她的背靠在那棵斜入水池上的柳树上,抹着胭脂的唇在微笑。

而她是为什麽会靠在那棵柳树上?是否双手抓着张墨魁武的双肩,一只雪白的腿自红色萝裙中抬起,勾在张墨的腰上?在耳鬓厮磨将头上的簪勾落地面。

张武明知不该那麽想,却是忍不住脑中的绮念;胸口涌起久违的冲动,这股冲动在妻子与姨太太相继过世後,已许久不曾出现了。

长子张墨与次子张黠皆出外差,离家已有一个月了,算算,还有半个月才会回来;把玩着手上的这只金簪,张武心头波涛不断,气息一定,站起身来大步迈进。

秋水与顺福都不问张武上哪,默默跟上,等见张武踏入大少爷张墨的居所松香馆,那里自然有人会招呼老爷,因此两人就止步不跟上。两人相识一眼,就一同退去,忙自己的事情去。

一入松香馆,里头静悄悄的,宛若无人。莫非是在午睡?这麽一想,张武放轻脚步,一看前堂无人,便绕往後堂。

明知大儿子张墨不在,还往後堂走若被下人现难免闲话,张武朗声问:「有人在嘛?」

悄然无应,张武更放大胆往後堂走去。一去屋里,只见丫头梅碧躺在窗边的卧踏上,睡得正熟。

正踌躇该不该就这样直接踏入屏风後方,直闯墨大奶奶闺房时,听得周遭有哗啦、哗啦的水声。

张武心中有所想法,走到边间自窗缝往里头瞧,果然是墨大奶奶在里头,赤条裸的肩自沐盆中露出来,不时拨起水拍上肩头。猛然见到墨大奶奶的侧脸,让张武一惊,赶紧自窗缝避开。所幸里头毫无动静,张武心头一定,也不敢妄自再从门缝中偷看。而思量着,人是到了,接着该怎麽办才好呢?

就这麽推门而入?若门闩住,他不也就打草惊蛇,难道还能破门而入?若不赶紧想出能让他与墨大奶奶独处的机会,等会儿待她出浴,等她叫唤梅璧,他就这麽杵在这里又会给人什麽想法?

念头一转,退了几步,倒是装出泰然自若的语气,说着:「咦,怎麽没人?」

「啊、爹,您怎麽来了?」屋里传出惊讶的声音,正要喊梅璧时,张武料到她会叫唤,依此出了一声:「唉呦!」

「爹、您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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