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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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今日要梳什么样的髻?”
摇月在妆奁盒里挑挑练练。
祝小蓟扫了一眼,随即道:“就用那个花金冠和金钗长步摇吧。”
薛景元回来了,他也该好好装扮自己才行,否则被人看到他疏于装扮的模样,是要嘲笑薛景元娶了一位懒妻子的。
梳完妆后,祝小蓟换上了一件浅绿色的半臂外衫襦裙,内搭金线刺绣圆领,手臂挂着双层大浅色双层披帛,脖颈上戴着的珍珠项链颗颗莹润,远远看上去雍容华贵,倒真有几分王妃的风度和威仪。
祝小蓟怀孕了还是坚持每日送薛不疑上学堂,一是关心儿子,二是也时不时去看看薛不疑是否有欺负同窗。
送完薛不疑上学之后,祝小蓟就准备去庄子上看看最近的生意。
马车很大,很舒适,几乎感受不到多少晃动,正在祝小蓟坐在软垫上闭目养神的时候,忽然听见人群里一片骚动,。
“。。。。。。。。”
他悄然睁开眼睛,问:“怎么回事?”
摇月于是推开门,下了马车去打探情况,没一会儿就回来了,禀告道:“回王妃,是押运犯人的队伍进京城了。”
“。。。。。。。。犯人?”
祝小蓟明日里忙于后宅事物,不怎么接触到政事,但他不欲在这种时候太过于显眼,给薛景元惹出麻烦,于是便吩咐道:“避开,给押运队伍让一条道吧。”
摇月点了点头,听令下去,吩咐车夫去了。
在道边停下之后,耳边果然听到了马蹄踏踏和车轮滚滚的声音。
祝小蓟其实有些好奇,这犯人究竟是谁,犹豫了很久,心想看一眼也不要紧吧,于是便伸出手,用指尖掀起车帘,朝外面望去。
犯人队伍很长,几乎要看不见尽头,但队伍最前排的人很眼熟,祝小蓟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忽然意识到这是前二皇子李绣章。
他显然老了很多,也疲惫憔悴了很多,身体关在囚车中,手腕上戴着沉重镣铐,半白的稀疏青丝散下来,遮住了微微凹陷的脸颊,薄唇白干裂,隐隐渗出血丝,双眼也无神至极,虚虚地盯着某一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祝小蓟:“。。。。。。。。。。”
他忽然想到了上一辈子,薛景元跟着李绣章反叛失败之后,并没有跟着他离开京城,而是带着剩余的部下主动归降,这也就是为什么李煦章最后还是留了薛景元一条命的原因。
思及此,祝小蓟轻轻叹了一口气。
思绪纷繁,上辈子的记忆如同雪片一般飞进他的脑海中,让祝小蓟心头闷。
他不愿意再回忆,于是甩了甩脑袋,正欲放下车帘,但在人群中,忽然又感觉到了一个灼热的视线。
他下意识追着视线看去,只见一个人正盯着自己看,见自己回看过去之后,又慌忙垂下了脸,缩起身体,尝试将自己隐入人群之中。
那人穿着粗麻衣,头用白色的布梳起简单的包髻,浑身上下没有一件钗饰,连衣角上都打着几个补丁。
祝小蓟盯着他的侧脸看了片刻,直到那人完全消失在人群里,他才意识到那个人是他的嫡兄,祝仙蓉。
李绣章兵败之后,仓皇逃窜青州,走之前根本就没有带上祝仙蓉,以至于祝仙蓉被贬为庶民。
往日的那些荣华富贵与尊贵地位如同烟云一样随之消散了,祝仙蓉想要的母仪天下和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美梦终究没有实现,而对祝小蓟来说,此刻他与祝仙蓉,此刻真正有了云泥之别。
区别在于,他此世,是地位崇高的长平王王妃,而祝仙蓉只是一个需要为吃喝生存奔波的庶民。
祝仙蓉再也不能无视他、羞辱他、践踏他,也再不能在冬日里,将冰冷的茶水泼在他的脸上,在众人面前嘲笑他了。
他再不是那个可以任人欺负的祝小蓟了。
祝小蓟垂下头,掌心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小腹,感受着里面轻微的胎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许久,才轻轻开了口:“走吧。”
他说:“回府。”
富贵荣华如同过眼烟云,富贵未必长此富贵,贫穷或许时来运转。
毕竟东风常向北,北风也有转南时。
世人皆以常以为长,殊不知世事无常亦无长,所以对于现在的人生,祝小蓟很知足,也分外珍惜。
他没想过要报复祝仙蓉,毕竟爱恨都会消耗一个人的气运,祝小蓟只想将他日后的经历都放在薛景元、薛不疑和未出生的孩子身上,其他任何人,都不值得他费尽心力。
三个月后,李绣章及其逆党被斩于东郊,头颅悬挂在城墙上,曝尸三天。
后来,祝小蓟也曾在街头巷尾遇见过为生计奔波、靠织布售衣的祝仙蓉,但都是匆匆一瞥的擦肩而过。
祝小蓟并不刻意去打听祝仙蓉的消息,但也未曾迫害祝仙蓉,祝仙蓉的生死与他无关,他也不会再去在意。
一个多月后,祝小蓟生下一对双生胎。
一子一双,子名为薛君好,双名为薛绿华。
双生胎满月宴当天,连陛下都在百忙之中抽空而来,薛家上下受宠若惊,皆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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