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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富貴看都看會了。
可惜啊,現在天各一方,真真兒天各一方。
他靠不上姐妹,也靠不上女婿了。身邊的幾個還不夠年紀不能嫁,他這心裡怎麼能不著急?
田富貴掃了一眼宋春菊,說:「你這孩子,得趕緊掉了。」
宋春菊輕輕的嗯了一聲,說:「你讓我栽給我姐,可是我姐不靠我邊兒啊。我想著栽給孩子也行,可是田甜也沒中計。」
她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懷上了。
她剛成親那幾年動靜多,「三年」生了四個,但是自從生了耀祖,已經好久沒有懷上了,可誰曾想,這個時候竟然懷上了。
她也就是剛上島第二天的時候伺候了一次她男人,沒想到竟然懷上了,她自己都沒有想到。雖然時間極短,但是她這兩天也是有點感覺的。畢竟生過不止一胎了。
門清兒。
可是,她男人不贊成她留這個孩子。
倒不是因為計劃生育,而是因為,家裡現在忙不過來實在不好養。索性不要了,如果能夠用這個孩子碰瓷兒一下宋春梅,那自然是更好的。
以前的時候田家還有宋春梅都恨透了宋春菊害的姐姐早產生田甜傷了身,對他們家十分怨懟。可是如果宋春梅或者田甜也弄掉了宋春菊的孩子,那麼以後他們就再也不能拿這個說事兒了。
一條命,這就更重了。
他們田家以後看到他家都得低一頭,他到時候再做好人不介意,拉扯一下彼此的關係,田老頭兒現在是副村長,多少還是有用的。而且,保不齊大家還會懷疑宋春梅和田甜母女她們是故意的,那他們家可就占據輿論的上風了。
如果操作的好,或許還能拉下田老頭兒,由他田富貴頂上這個副村長的位置。
這就是田富貴和宋春菊的算計。
宋春菊也就是死盯著宋春梅和田甜,就是因為只有是她們,才更顯得是故意的報復。
宋春菊也覺得這樣做多少有點愧對姐姐,但是她既然嫁給田富貴就是田富貴的人,自然得向著自己男人,她男人這麼好,她不能不為男人著想啊。
田富貴瞅了宋春菊一眼,說:「菊兒啊,你也別覺得我這當爹的心狠,我不是真心想算計你姐,而是想平息兩家多年的怨恨啊。而且逃荒這麼久,你也知道體檢的情況,大家身子都不好,這個時候懷上的孩子,就算生下來身子骨也不會好,咱家現在已經不是從前了,有個身體差的孩子怎麼養?與其如此,不如讓他去了吧。倒是讓他給你換個好點的名聲,這些年,是我對不起你。」
宋春菊趕緊捂住他的嘴,說:「你別說了,我懂你,都懂的。」
她眼淚汪汪的:「我哪裡不知道你狠下心不要孩子心裡多苦?你也是孩子的爹啊,我知道你都是為了我!一切都是天意,我知道的,一切都是天意。」
她覺得這都是天意啊,她這麼多年都沒懷上了,逃荒遭了這麼多罪,按理說身子骨十分虧損,不該能懷孕啊,可是她偏生感覺自己懷上了,那真是天意讓她用這個孩子為家裡謀福利啊。
她沒錯,都是為了這個家啊。
「你千萬不要自責,你如果自責,我會心疼死的。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到機會的,總歸,還有時間呢,就算有了,我也才不到兩個月,有的是時間籌謀。」
田富貴:「菊兒,這天底下,只有你最理解我。」
「富貴兒~」
「菊兒~」
兩個人膩膩歪歪,住在對門房間周雪花聽見了,低頭呸了一聲,小聲罵兒媳婦兒:「不要臉的玩意兒,就是個狐狸精。」
這沒事兒琢磨著算計人的家庭,真心不多,大家討論的要麼是電視劇,要麼是明天發補貼的事兒,還有想著養雞鴨鵝,家裡活計那些有的沒的。
不過啊,睡不著,這可是真的,家家戶戶都睡不著。
相比起來,倒是這些孩子們睡得踏實,就像是田甜,回屋沒多久就睡著了,一覺睡到大天亮呢。
因為天天都往外跑不著家兒,田甜可不像她小姑,都白過來不少了,她還是以前那個樣兒,一點也不白淨,不過因為吃的跟上了,油水也夠,倒不像是剛上島那個小骷髏架子大腦殼子模樣兒了,臉頰有了點肉,身體也不那麼單薄了。
不僅是她,其他人家的孩子也一樣,這就要多虧剛上島那一個多月是吃大鍋飯,村委會的廚子是炊事班的,真真兒捨得放油,要是一開始就是各家做飯,還不能恢復的這麼快呢。
反正他們這些人家可不捨得像是炊事班大廚兒那麼捨得放油。
就說他家吧,早上的小菜就沒一點油,清拌小野菜。
田甜看著她奶麻利的動作,又看看鍋,問:「奶,早上吃啥啊?我干點啥?」
「你邊兒去,我蒸了二合面饅頭,都要做好了,用不上你,你去叫人吧,馬上吃了。」
陳蘭花這人嘴碎是嘴碎,也把著家裡的銀錢不撒手,但是優點也是多,她不磋磨兒媳婦兒,就說做飯這個事兒,她起得早就不專門等著兒媳婦兒干。
她不打怵幹活兒。
「你今天幹啥?」
田甜:「我想去趕海。」
她每天也是不少活兒呢,田甜:「我娘她們昨天去挖蜆子,說是不少呢。」
陳蘭花:「成,你去吧,不過在海邊小心點,可別往裡頭走,那可沒個深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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