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九世枷锁(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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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沉的指尖触到1988年的自己心口的龙鳞,冰冷的金属质感与血肉的温热诡异交融。对方瞳孔中流转的金纹与他如出一辙,仿佛两面镜子互相映照。
“每一世,我们都会在医仙谷相遇。”
1988年的陆沉说出这句话后,身体向后退了一步,道袍下摆扫过焦土,他继续道“张月影的残魂把《鬼门十三针》刻进轮回,往生反复,只有九世之力聚齐才能彻底焚毁地煞。”
废墟中的焚煞鼎突然发出急促的嗡鸣,随之焚煞鼎身逐渐浮现出三百个名字,每一个名字都是“陆沉”
的不同写法。焚煞鼎内黑水沸腾,映出了九段人生剪影——民国十年被献祭的孩童、七十年代困死墓室的学者、2023年觉醒的圣子……
“苏九是第八世的钥匙。”
1988年的陆沉掀开左袖,小臂上赫然刻着血淋淋的倒计时,“她锁骨处的优昙纹身,就是用第七世我的心头血所画而成的。”
暗河对岸传来蒸汽列车的巨大轰鸣声,2023年的往生列车撞破时空壁垒冲了出来。车窗内,苏九的电子义眼炸裂,机械臂拽着最后三具克隆体跳下火车。克隆体的面部肌肉蠕动,逐渐融合成了陆沉的模样。
“他们要重启焚煞鼎!”
1988年的陆沉抬手甩出符纸,纸片在空中燃成火鸟迅速扑向列车,撞击到列车后化作一团火焰消散无影。
此时,陆沉的金蝶纹身处突然传来刺痛,医仙谷遗址的地面裂开无数缝隙。焦黑的药柜残骸中,半卷《鬼门秘录》被气浪掀到陆沉的脚边,陆沉弯身拾起残卷,泛黄的纸页上竟然画着焚煞鼎的完整剖视图——鼎腹内层竟然封存着一枚保存完整的优昙花种!
“快用这个!”
1988年的自己割破手掌,血滴在鼎足的古篆上。
焚煞鼎轰然开启,黑水如巨蟒般死死缠住刚刚融合到一起的克隆体。陆沉迅速跃入鼎中,指尖触及优昙花种的刹那,九世记忆如长堤泄洪般灌入陆沉的脑中:
第一世,他是民国药铺的学徒,在张月影消散那夜被地煞吞噬消散于无形;
……
第五世,他作为特案组初代探员,亲手将优昙花种植入苏九祖父的体内;
……
第八世,他在往生列车上与苏九相遇,电子义眼的蓝光下掩藏着刻骨的恨意……
“现在,一切你都已经清楚了。”
苏九的声音自鼎外悠悠传来。她的机械臂插入克隆体后脑,扯出尚在蠕动的青铜钱状神经节,“特案组成立的目的从不是拯救者,我们只是地煞的园丁——而你,呵呵,只不过是培育了三百年的优昙容器罢了。”
陆沉攥紧手中的优昙花种,鼎内的黑水化作金针逆流而上。医仙谷的天空裂开缝隙,九盏青铜灯倾泻而下,每盏燃烧的灯芯都跳动着他的面容。1988年的自己突然仰天大笑,身躯随之如陶器般龟裂:“时辰到了,时辰终于到了,我的使命业已完成,第九世该收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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