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短十二(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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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声:“没有?”
云中任道:“我只有您一个师尊。”
言下之意,这问只有唐棠能问他,唐棠死了,自然没有人能问他,也没有人敢问他。
唐棠不由得坐直了身子——即使走个过场,也得认认真真地走过场——正待发问,云中任却先发制人,问:“关于这个问题,师尊的答案是什么?”
唐棠道:“问我做什么?这问题你不必参考别人,也没有正确答案,你是怎么想的,就怎么说。”
云中任固执道:“我想知道师尊的答案。”
见他直
直地看着自己,一副不得答案不罢休的模样,唐棠无奈道:“也没什么,就是一个‘生’字。我幼时见过很多死亡,总觉得那是一件很不好的事情。”
她见过死的阴霾,因此想看看生的光彩。
这的确是流光仙尊会说的话。云中任想。
其实一直到了后来,被时竟遥救走的时候,云中任才知道,唐棠原本的计划。她本就是内定的下一任谷主,她早就知道自己身体里被种了蛊虫,但她一直装作不知。只要她再装几年,一直装到她自己上任谷主,便可以无所顾忌地戳穿百鬼的阴谋。
但云中任的出现打破了她的计划。那个时候他被囚在百鬼阁,流光仙尊为了救他,不得不立即跟百鬼撕破脸。
她没有太多的考量,只是在生与死之间,坚定地选了前者,即使那是云中任的生,而不是她的。
云中任说:“师尊可以把问题再说一遍。”
唐棠便清了清嗓子,端起师尊的架子,坐直了身子,郑重地说:“云中任,你为何入医道?”
云中任道:“我同师尊的答案一样,只有一个字,你。”
唐棠一愣:“什么意思?”
云中任慢条斯理地说,每一个字都在放慢的声音中显得很清晰:“为了你。师尊,唐棠。”
“这算什么理由?”
唐棠哭笑不得地说,“哪怕你说你是走投无路呢……”
云中任静静地看着她,不发一言。
唐棠渐渐消了声,她知道云中任说
的是真的。有时她不知道云中任如此深重的执念对他来说是好是坏,但就像云中任所说的,这是他愿意的。
“……好吧。”
唐棠说,“如果你是这么想的。”
就像她曾让牧行之选自己的路一样,她也让云中任选自己的路,如果那是他愿意的话。
唐棠叹了口气,把两本册子摞起来,给云中任:“把这放回去吧。”
云中任领命而去,走前还不忘关上门。
唐棠独自一个人坐在原处,想了想,下榻走到小桌面前,桌子上还有一只毛笔,她随手将毛笔伸进茶杯里沾了点茶水,在桌上写下一个字。
一个牧字,笔锋凌厉,最后一瞥一捺的收尾有些勾连,握笔之人手势更偏下,因此蘸饱了水的狼毫末端倾出水渍,而最后一笔捺逆锋起笔,先斜后平,在字脚处稍稍停笔,然后再提笔向右撩出,在收笔时勾出一片不拘小节的狂放。
流光仙尊曾是当朝公主,后来又拜在南岐长老这样喜好书法,擅写小楷的人门下,即使她没有研究过书法,怎么会写出这样的一手字?
更何况……这字迹很像那册子上,牧行之的父亲所写的“牧”
字。是他教她写的?
唐棠搜寻脑海中关于那个男人的记忆,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似乎他们之间真的只有一面之缘、一坛酒之缘。但唐棠几乎能肯定,他们之间肯定有交集。
流光仙尊来到药王谷的时候尚且年幼,会不会就
是那个时候,他们之间有了来往?
既然想不通,索性不想。唐棠将茶水泼掉,用手抹去桌面上的字迹。她有预感,等到了妖城,一切都会有答案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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