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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看得见吗,这是村长的身体,”
姜洛抬起下颚示意,“他的头在那边。”
村长夫人没说话。
她过去捡起村长的头颅,把头颅放在了原本的位置。
姜洛倒不至于以为她这样做,是因为患有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对村长还抱有感情。
这明显是要让村长睁大眼睛好好看看,她忍了这么多年,终于不用再忍,会对他做些什么吧。
姜洛想着,默默退后几步。
果然,下一瞬,村长夫人收起了手里的伞。
她不顾头顶暴雨,用最尖锐的那一端戳村长的脸,直把村长的脸戳得不像样;她用伞身重重地砸向村长身体,间或抬脚去踢,死命地踹。
那等力道,仿佛要将这么多年的恨意全部发泄出来。
村长尸体原本不再流血,被她这么一通乱砸,竟是又破开许多道口子。
接着被雨一浇,瞧着更瘆人了。
直至村长夫人似乎没力气了,才终于扔掉手里砸得稀烂的伞,扑通跪坐在地,对着村长尸体大哭。
“你终于死了啊!”
她嚎啕大哭,声音凄厉又尖锐,满满的都是痛恨与解脱,“你终于死了!这么多年,你总算死了!你怎么就这么死了,你居然就死了……”
她哭着,又手握成拳捶打村长尸体,像是要把村长打活过来,让她再亲手打死一遍。
如此,她彻底没了力气,连手都抬不动了,才对姜洛说:“天是不是要亮了?”
姜洛说是。
“等天亮,我就告诉他们村长死了,”
她撑着地面,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等你给他们下的迷药发作了,我再过来找你。”
说完,也没等姜洛回话,她拖着村长尸体,摇摇晃晃地离开了。
姜洛没跟出去看村长尸体被拖去哪儿。
她返身进入堂屋,让在帮忙擦血的李美人把村长的迷药找出来给她。
拿到迷药后,出来一看,雨停了。
这雨一停,连黎明前的黑夜都显得没那么黑暗。
因为不清楚还会不会继续下雨,姜洛进灶屋捣腾了点小东西,照旧让李美人和她一起,带上伞去村口下药。
先前说过,除村长家挖了单独的井外,其余村民都是需要早起去村口的那口井排队打水。因此,把药下在井水里,是最简单的药倒村民的方法。
看整整一大包迷药被姜洛分毫不留地全倒下去,李美人担忧道:“万一有人家里水还够吃,没过来打水呢?”
姜洛说:“那也没事。”
李美人问:“为什么啊?”
姜洛说:“你别忘了,咱们还有村长夫人这么一个杀手锏。”
李美人恍然大悟。
村长夫人说了,会帮她们劝村里的女人。
而为了让女人们信服,村长夫人必然会把她们的举动和计策等详细告知。女人们知道她们下药,就算家里还有水,多半也会让男人过来打水,确保男人们一旦睡下,就醒不过来。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确实要做第二手准备。”
趁天还没亮,守在出村路口的人还没换班,姜洛让李美人在原地等着,她则脱掉草鞋,拿着在灶屋里用迷药和村长夫人做的本就下了药的饭菜捏成的豪华版肉团子,踮脚走到离那屋子尚有一段距离的地方,把肉团子往屋子前的地上一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