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第1页)
“我说稀罕你,就是真稀罕你。你呢?”
“不刚说过。”
“再说一遍吧。我还想听。”
乔季同抬起手,搭在黎建鸣的肩膀上。顺着肩膀摸到脖颈,又轻轻搓过他的耳廓。
黎建鸣的五官浓秀贵气,看人总是带着点睥睨。但此刻肿着腮帮子摇着尾巴的模样,倒平白显得可怜可爱起来。
“也许你说得对。我就是欲拒还迎。”
乔季同缓缓搓着他的耳廓,一字一句清晰地表明心意。
“我不敢接近,因为我觉得自己很糟糕。你哎,我配不上。但我不想想了,你欺负我吧,直到你满意。我喜欢你,可能比你以为的要多,也比我自己以为的要多。”
黎建鸣的瞳孔越来越黑,抓着他的手一把摁到床上:“艹!你他妈想硬死我”
说罢又在床头翻,翻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不是次卧。
跳起来准备去次卧拿,转念想到那些用过一半的东西又闹心。这时候看到床头柜上的护手霜,伸手抓了过来。
乔季同看向那管赠品模样的护手霜,直觉就想说no。可偏偏瞥到了黎建鸣顶在睡裤里的东西。
别说他大半年空窗期,就是身经百战,也架不住那玩意突然怼进来。
他权衡了一下,起身把护手霜拿了过来,在手心上挤了半管。
黎建鸣瞪大眼睛:“你要做护理啊?”
乔季同把腿折起来,钻到被窝里。又把剩下的半管扔给他,红着脸磕磕巴巴地说:“你也,抹点多多抹点。”
黎建鸣见乔季同着急忙慌地在被子里捣鼓,情不自禁地笑出声。俯下身一手支在乔季同的耳边,另一只手跟着伸进了被子里:“完蛋样儿。我还能让你疼咋的。”
床头昏黄的灯,摇摇晃晃,像是迷离的火焰。
黎建鸣双眼始终盯着乔季同的眼睛。
他的小树要在他的土壤里生根,他的蝴蝶要在他的蛹皮里振翅。
两人蛇似地律动,较劲似的用力缠着。嘴胶着嘴,你吞我咽。
屋子彻底烧着了,噼啪作响。两人在火里上下翻滚,抵死缠绵。
火舌舔舐着他们的皮肤,烧灼着他们的血液,炙烤着他们心脏,简直要将他们焚毁殆尽。
黎建鸣曾经觉得床上谈爱,是败兴。
如今拥着乔季同,他才明白性到底是什么。
在彼此身上打下烙印,在零距离的亲密里喋喋耳语,在快感里相互索取,又互相给予。
性是提炼爱情的仪式。
是造物主赋予人的,唯一有关爱情的仪式。
乔季同被烧得四肢绵软,眼神涣散,半梦半醒地看着黎建鸣。用沙哑的嗓子,颤着音喃喃:“建鸣我这么喜欢你以后你要是腻了我,我可怎么办”
黎建鸣正握着他的脚踝往肩上扛,听到这句话顿住了身体。
“那你就杀了我。”
他低下头,鼻尖抵住乔季同心脏的位置,闷声喘息,“要是我腻了你,你就杀了我。”
乔季同抱着黎建鸣的脑袋,手指插进他的丝,恍惚着流出眼泪,大颗大颗地从眼角没入鬓。
“要是你腻了我,我只求”
登顶的洪流倾泻而下,像从壶嘴里倒出的热牛奶,热腾腾的,也不住。
乔季同的半截话终究是挂在了空中。
他被烫地痉挛,不住倒气。
无非是一种独占欲,无非是一种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