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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書想,如果梁嘉聿真是對的那個人,那他一定可以理解她,一定會同意她。
「我從來沒有這樣想過你。」梁嘉聿說。
「我明白你的意思,」林知書偏頭看向梁嘉聿,「可是,這段婚姻的開頭,不是因為我愛你、你也愛我,我們才在一起的。是因為我是一隻有意思的『猴子』,而你是一個無聊的看客。」
「梁嘉聿,我想我不算一個很差的人。」林知書說,「我不值得有一個幸福的愛情,一個鄭重的求婚,一段健康的婚姻嗎?梁嘉聿,我和你的一切,從一開始就走在錯誤的軌道上,即使你可以用力地將後半段矯正過來,但不代表我一定也要將就錯誤的開頭。」
林知書的聲音慢極了,幾乎是耗盡渾身的力氣。可字句清晰,容不得一點差錯。
「梁嘉聿,我愛你這件事是真的。但我想如果未來有一天我要和一個人結婚,一定是因為我愛他,他也愛我,我選擇他,他也選擇我。而不是……因為一個人覺得另一個人有意思,而另一個人那時沒有任何其他選擇。」
林知書沒有意識到自己在發抖。
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太過、太過地鄭重了。
用盡了所有的誠意、勇氣,確定自己永不回頭的決心。
「你還記得我和萬鵬的第一次見面嗎?那次酒會你向你的朋友介紹我,那時你說我也是你的朋友。如果以後他們問起來我們到底是什麼時候結婚的,你要我怎麼回答呢?是如實回答,說那時候我們的關係還見不得光,還是編造一個永久的謊言呢?」
林知書的聲音很平靜,她沒有任何在此時此刻去苛責梁嘉聿的意思。她只是在陳述,在陳述他們一定要分開的理由。
空氣幾近凝滯,仿佛變成易碎的透明玻璃,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梁嘉聿身體陷在沙發里,他想起很久很久之前的事。
十二歲之前,父母還維持著表面上的和氣。每逢他生日,兩人必定碰頭,表演對他根本沒有的關愛。
梁嘉聿曾經相信過,後來也徹底失望過。
他從小比同齡人聰慧、早熟,即使早早被人與人之間的情感傷透,也並未走入極端變成玩弄人情感的浪蕩之子。
那些曾經深厚締結的情感被現實剝落,梁嘉聿經歷過漫長的流血期。而後鮮血凝結,他周身長出堅硬的傷疤。
他變得不再容易與任何人產生情感締結。然而聰慧與早熟也叫他深諳為人處事的道理。待人溫和,彬彬有禮,從不叫人難堪。他成為一個叫人既挑不出錯、其實也難以接近的梁嘉聿。
他只是太過聰慧,知道如何叫人開心,卻並非真的深情。
既誠心報答金瑤母親曾經多年的照顧,也可以在金瑤母親去世之後,毫無芥蒂地同金瑤不再聯繫。
成年之後,父親寄託於他繼承家族企業,梁嘉聿游離其間兩三年,而後毅然決然投入酒店業。
期間自然發生過數次爭吵,但梁嘉聿從未有過回頭的意思。
他說他不喜歡乏味、無的家族企業,需得他常年留在倫敦工作。而父親同樣無法理解他的冷血與無情。
那麼多年,梁嘉聿離開母親、離開父親,與金瑤斷交,在世界各地落腳之後又毫不留戀地離開。那身鮮血鑄就的鎧甲賦予他淡薄的情感,也賦予他對於情感締結的輕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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