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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姚,”
桓歆的手顿了顿,有些歉然地道:“你如今不能回刺史府。再等一两年,等我为你安排妥当新身份,众人也逐渐忘记桓七娘子,我们再回去可好?”
“可是,三哥,我不想放弃桓氏女的身份!”
桓姚推开他,和他保持一段距离,很是坚决地道。
桓歆不由审视地看着她。莫非她刚才说的话,都是为了骗他带她下山?他不想对那么美好的事情起疑心,但桓姚前科太多,以往稍微态度好些,必定是为了达到她的目的,对他别有所求的。他不得不提高警惕。
桓姚见状,眼泪刷地一下就落下来了,“三哥,我不想隐姓埋名,做个见不得光的人。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能叫,偷偷摸摸一辈子,我连头都抬不起来……”
她抓住桓歆的衣领,泪水盈眶的眼中含着无限哀戚,恳求道:“三哥,我知道你是当世最能耐的人了,你那么有权势,就算正大光明地娶我,也不会有谁敢有非议的。我是桓姚,不想做别人,我宁可承受一世骂名,也不想做别人……”
桓歆看她哭得这样伤心,顿时心疼起来。她历来就是和那些文士一样,骨子里是带着傲气的,要她连名字都放弃,隐姓埋名去做另一个人,一辈子都要偷偷摸摸提心吊胆,确实太委屈了。
“姚姚……三哥没你想的那么有本事,要正大光明地娶你,如今我还做不到……”
这样说着,他顿时惭愧又内疚,若不是自己如今的势力还不够强大,何必藏头藏尾,惹得她如此伤悲。
“我可以等……我相信,三哥会有能做到的那一日。”
桓姚一边哭一边道,“多久我都愿等你。我希望世人知晓,桓歆所恋慕一生的,不是别人,是我,是桓姚。”
她的最后一句话深深打动了桓歆。是啊,为何不能让世人知晓,他恋慕的不是别人,只是他的姚姚,就算是亲妹又如何呢。这是他自己的私事,与天下人何干!
又如何,用手头的权势,让天下人闭嘴就是了!
“好。姚姚,我答应你。绝不让你隐姓埋名做我妻室!”
就算明知这一路充满荆棘,他又有何惧,挥动手中的刀剑,将其铲平就是。只要她能开怀,付出再多艰辛他也愿意。
“那我们拉钩,”
桓姚伸出小指,另一手去拿桓歆的手,像幼童玩过家家一样勾住他的小指,甜言蜜语不要钱地往上堆,“说好了,从今往后,你不娶,我不嫁。就算你做不到正大光明娶我,我们也相守一生一世!”
这样荒唐的话,说得她自己都要大笑三声了。中国历朝历代,有谁敢正大光明地和自己的亲妹妹在一起?在伦理道德的束缚之下,谁有这个能力冲破世俗禁忌?桓歆自然不可能做到,可这并不妨碍她用这个来为自己争取时间,并得到他的信任。
桓歆闻言,心头似乎灌满了蜜糖一样,看着拇指相印,小指相连的一大一小两只手,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斗志,“好,从今往后,我不娶,你不嫁,直到我们真正结为夫妇。”
使者
当晚,已经憋了好几天的桓歆自然是一夜。虽然顾惜着桓姚的身体不能完全纾解,但先前两人互相剖白心扉和桓姚柔顺的姿态却给了他前所未有的满足。
好梦留人醉,温香软玉在怀,这个清早,桓歆倒比惯常起得。一睁眼,便看到自己枕边熟睡的姣好容颜,形状美好的唇瓣上,因为昨夜还未消散的些微红肿,颜色比平日格外娇艳。她小嘴微张,像水中吐着水泡的小鱼一样轻柔地呼吸着。绸缎般柔软的长发铺散着,衬得那还未着衣衫的娇躯更加雪白如玉。
那雪肤上深深浅浅的印记,让他的身体不由发起热来。但思及桓姚可能会忌讳所谓的“白日淫宣”
,终是默念了几遍《清静经》,将那点才起头的小火苗压了下去。
“姚姚,该起了……”
他轻轻将桓姚推醒。
桓姚睁开了眼睛,却又很快闭上了,嗓子带着初醒的沙哑,睡意惺忪地问道:“几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