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第1页)
祝卿安不想使唤人,想继续去外面看看,再多了解了解。
他偶尔喜欢安静,但并不喜欢总在安静地方呆着,不管想留在定城做点事,还是看热闹吃瓜,都得走出去。经过昨日,他多多少少看出点东西,比如流民,比如人心,比如即将到来的萧无咎和叔叔萧季纶的矛盾冲突,比如蕲州侯齐束留了什么后手……
结果吃完饭,收拾整理好,一走出门——
豁,好大一口棺材!
唢吶二胡送葬,孝子贤孙打幡,牌位上三个字再清楚不过:孙承祖。
看到他出现,唢吶吹的更响,二胡拉的更响,打幡的孝子狠狠瞪着他,眼泪说来就来:“爹啊——你死的好惨啊,不过是出去办了趟差,就被人害死了啊!你是得罪谁了啊,你可是为侯爷立过汗马功劳的,怎么就被欺负,客死异乡了啊!”
哦,冲他来的。
祝卿安挑眉。
扶灵队伍里,打头的一个中年人叹了口气:“你这孩子,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怎说的清?可不能随便给人扣帽子,侯爷不都说了,你爹死的那夜,南朝特遣团暴乱,他也是时运不济。”
拉回半大少年,他又看向祝卿安:“小孩子忽逢恶运,难免不懂事,你多担待。”
祝卿安立刻知道了,这中年男人大概就是萧无咎的叔叔,萧季纶。
脸圆,富态,有福相,可惜夫妻宫低陷,恶痣侵入,山根横纹,婚姻有乱,卧蚕双双凹陷见青,无子女送终,颧骨凸显,有权力欲,奈何眼睛不给力,神弱,神散,自己拎不清还想的多,于人生运势不利。
“这天下至亲,无外乎父子,这孩子往常是个好的,就是突逢打击遭不住,你要真担待不了,我替他给你赔个不是……你看可行?”
萧季纶的表演可谓至情至性,善怜大义。
还引来了很多围观群众。
祝卿安:……
其实你要是真心疼,可以把你儿子送回来,也让他给亲爹扶个棺,让这少年兄弟团圆。
“不懂事的小孩子,谁能忍心不担待。”
祝卿安话说的温和,意思表达却丁点没遮掩,不懂事的小孩能担待,大人不懂事,就有点不要脸了。
萧季纶听出来了,眼神意味深长:“小安果然温柔,阿咎身边有你,叔叔也放心了。”
这个走向……
祝卿安有点意外。
萧季纶叹息:“多年征战戍边,萧家只剩他和我了,我总同他说,一笔写不出两个萧字,骨血一家亲,我大儿子都为救他死了,我不爱护他谁爱护?可他心里装着大事,不谈儿女情长,早年无论什么莺莺燕燕扑上来,他都拒绝,果然……还是你好,我本该好好见一下你,未料这场景见了,你别介意,都是一家人,莫生分了,你好好替阿咎守着府里,操持家务事,我这个做叔叔的日后便是没了,也能瞑目了。”
祝卿安抬眉,微微一笑:“祝某不会打仗,亦不是文臣,得中州侯青眼,还真是过来襄助家务事的,他是侯爷,这中州钱粮赋税,所有事宜,自也都是府里家务事,之前还听说萧叔同侯爷关系不好,这事不好办,看来都是传言,您看您现在就想同我交接所有事呢,正好我有空,择日不如撞日,要不就今天全办了?”
“你胡——”
萧季纶话刚出口就停了,因为不知道哪飞出来的石子砸了他的手,瞬间疼的冷汗都要出来了,“谁!”
“你还敢问你爹——哎哟怎么是萧叔?”
翟以朝从人群外走过来,戏演的略假,太夸张:“我们这些老东西,年纪大了,准头不行,力道也下降了,玩暗器都弄不死人,也是时候把权力下放给年轻人了,您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