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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2页)

何瑜有一只挺潮流的翻盖手机,听说是生日的时候家里送的,听我这么一说,他就将那只手机从兜里拿出来:“好小子,阴险狡诈的,早就在这儿等着我呢,来咱们找个好听的歌,也让这些祖宗们欣赏一下现代音乐。”

说着,他就放了一《路灯下的小姑娘》,歌一出来再诡异的气氛都被闹得不诡异了。

还没放到一半,我嘴角就颤了颤:“打住打住,你就给咱老祖宗听这个啊,这对咱老祖宗可能有点过于前了,换一个换一个。”

何瑜“啧”

了一声,又切到下一,换了个《水手》,我让他把手机音量放到最大,音量刚到达顶端,就见四周的泥俑开始剧烈摇晃,仿佛活了过来,它们的底座像是被什么东西连接了,开始快地挪动。

我立刻移到了一旁,用手电照着每一具泥俑以防被撞到,路阿爻大声叫我:“甘霁,注意看它们的动向。”

我反应过来,目光快扫过每一具在手电照射下移动的泥俑,很快我现,它们的眼睛都同时望着一个位置,在没有移动的情况下,这些泥俑的眼睛绝没有呈现这样的状态。

我绕过面前正在移动的泥俑,快步朝那个方向跑去,跑过去的途中我现这些泥俑不仅是眼睛望着那个位置,脚部移动的轨迹也在绕着那个位置进行移动。

“何瑜,可以了!”

我喊道。

何瑜大骂一声:“你聋了?!我早就停了!怎么这些东西还在动?!”

我后知后觉音乐早就在我现那个位置的时候停止播放了,但是我身边的这些泥俑仍在保持挪动,而且度变快了,比刚才播放音乐的时候要快了至少1。5倍。

这时我突然想起我外公的一句话:老旧的弹簧投入使用,突然绷得时间长了就会彻底断掉,就像人的神经,神经紧绷时间久了人会疯掉,古时候的机栝轴心也是同理。

路阿爻和我距离最近,我马上开始用手电去搜寻他,就当我移动手电的下一秒钟,脚下的沙地突然空了,失重感让我窒息,同时我看见不远处的何瑜也和我一样掉了下去。

手电脱手,我立刻用手向四周乱抓,希望能抓到什么东西让我停住,但四面似乎除了沙子还是沙子,我抓了个寂寞,索性抱住头,肩膀撞在凹凸不平的石头上一路向下滑去。

第22章掉入深洞

泥俑下方的流沙会整个塌陷下去,这是我们任何人都没有想到的一点,所以在掉下去时我们仨都没有丝毫心理准备,下面的空腔相当巨大,沙子灌了我一鼻子,挤着我往下滑,我的下巴磕在石头上,疼得直抽抽。

掉到底仿佛也就一瞬间的事,我屁股着地缓了好一会儿,感觉浑身上下都是淤青,我勉强收回腿抬眼往四周看去,眼前一片漆黑,这种黑暗是在地表之上完全感受不到的,是深入骨髓的彻底的黑暗。

我的手电筒在刚才掉落过程中脱了手,不知道会不会跟着我一起掉下来,于是我赶紧趴下身向四周的地面上摸索,摸了半天,摸到一根冰凉而又坚硬的东西,像是什么擀面杖之类的东西,怎么,战国时期的陪葬品这么贴心,连擀面杖都配备了?

我将那东西拿近了点儿也没看出究竟是个什么,索性我将它重新放下,用手摸出背包两侧的四根荧光棒,之前我见田听寒用过这玩意儿,也学着用力掰了掰。

荧光棒忽然就亮了起来,正好照在我脚边那东西上,吓得我条件反射往后边爬边退了十几步。

操了!什么擀面杖啊?这他妈明明是一根骨头啊!

我后背冷汗直下,举着手里的荧光棒直哆嗦,我掉下来这么久了,除了刚才我自己制造出来的响动,再也没听出来还有其他什么声音,这是不是就能侧面佐证何瑜和路阿爻并没有和我落在同一个地方,我得出这个结论之后几乎就要放声哭出来,但是同时我也非常清楚,哭是没用的,这可不像幼儿园被同学欺负了回家找妈妈这么简单。

我忍着心中的恐惧开始移动手里的荧光棒,尽量将注意力转移到四周的环境上,而不是停留在自己的想象,在这种地方呆久了想象力丰富的人会自己疯。

这是一个巨大的空腔,大致成椭圆形,我现在所处的位置是空腔里的一个小平台,身后是幽深的洞穴,开在石壁上,我用手摸了摸洞壁,凿的很粗糙,这个洞应该就连通着上层泥俑流沙,而我就是从这个狭窄的洞里滑出来的。

下巴还疼着,我摸了一把,一手的血,不过我应该庆幸只是擦破皮,而不是骨头错位。于是我靠着洞壁卸下身上的背包,翻出之前何瑜给我装的纱布和棉球,回忆着之前田雨青教我的手法开始试着给自己消毒。

下巴这个地方跟手肘胳膊还不一样,我不知道纱布该怎么固定,于是消完毒后就直接用创口贴做了个简易处理。

我掰了一点压缩饼干,坐在原地深呼吸,尝试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问题,开始在内心做第一遍推演。

先是泥俑,机栝核心转动,然后沙层塌陷,沙层覆盖着各种各样大小不一的洞,我、何瑜、路阿爻三个人分别掉进了三个不同的洞中,又或者他俩掉在了一起,如果他们掉在一起那还好办,两个人总归不会崩溃,但如果我们仨真的掉进了三个完全不一样的空腔,那情况就有些糟糕了。

我试着爬回之前的洞穴,想着能不能顺着洞爬回泥俑那里,那边好歹没有这里深,就算田雨青已经离开了,我也能借着之前的绳子喊人帮忙上到地面去。

试了三四次,洞壁实在太滑,第四次摔下来我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我抬手摸着空腔内的石壁,很快意识到了第二个问题我掉下来的洞和这个小空腔的年份似乎是不一致的。

空腔内石壁的磨损程度和那只洞的磨损程度相差甚远,这只洞明显是后来用镐之类的现代工具凿出来的,会是之前那个死在俑阵里的盗墓贼吗?

我晃晃脑袋,将那些不重要的东西甩出去,现在我该思考的是怎么离开这个鬼地方,或者制造点儿什么动静吸引田雨青派人来营救我,荧光棒的照明性非常差,这种只能用来探路的小玩意儿亮度仅有两三米远,我隐约能看到空腔顶部挂着些什么东西,但又看不清晰。

这时,我听见脚边有什么东西正在滚动,低头一看,是一只手电筒,这只手电慢慢从左侧滚落到我的脚边,我脚一抬,它就被我截住不动了。

我奇怪地蹲下身,捡起手电查看,电池没被摔掉,应该还能用,我拧开手电,手电接触不良闪了一下,只那一下我的余光瞥见,就在我掉下来洞穴的最左侧,有一个巨大的人形黑影正一动不动地站着。

手电光亮了一下就灭了,我的冷汗又慢慢浸湿了鬓角,心跳声音大的像打鼓,手指又开始哆嗦起来,那个黑影实在太大了,我完全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出现在那儿的,或者说刚才我靠在洞穴处研究墙壁的时候它就已经在那儿了,但它没有任何动静,只是藏在黑暗中死死盯着我。

我又想起了刚才地上捡到的骨头,这个小空腔必定不是墓室,应该还是处于陪葬坑的范畴,陪葬坑里有什么东西能大到那种程度啊?

我的脚蹲麻了,侧着身子往右边挪了挪,一手拿着手电一手拿着荧光棒,我原地站起身,甩甩麻木的双腿,冲着那个黑影的位置着抖说:“祖宗,晚辈是误入此地,绝对不拿你半点金银,等我找着路了我马上滚蛋,我胆子小您可别吓我”

我用手拧开手电,这次手电没有闪,眼前一下子就亮堂起来,在手电光的照射下,我看到一具紧靠着墙壁的鎏金彩绘漆棺,棺椁上的暗纹在手电光下还有些许光泽,我手电一转,揉了揉眼睛,对面并没有什么黑影。

在这种地方产生幻觉想来也不是多么稀奇的一件事。

我深呼了口气,身体靠着石壁几乎就要瘫软下去,突然我就听见一声窸窸窣窣的响声,在这样寂静的环境中,有任何一点轻微的响动都能让我害怕到崩溃,我又一下紧绷了身体,与此同时,那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强,我用耳朵去找寻声源,让我更加崩溃的是,声音好像是从那具棺椁里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