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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挑眉看向薄初霁，似是在问靠谱吗？

薄初霁憋着笑耸肩，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沈纪言叹了口气，对着向璃书道：“最近薄氏有个活动晚宴请了陆川，我让薄初霁给你一张邀请函，能不能和他说上话就看你自己了。”

自从节目结束，陆川马上又退回了自己的位置，和向璃书疏远了起来。

向家百年世家，这一代大房只有向璃书一个女儿，向璃书迟早是要接管自家的产业。

在其他的事上，向家父母不会强求过多，但在婚姻这件事上，他们还是希望向璃书能和门当户对的人在一起，陆川虽然在娱乐圈有一定的地位，但是说到底根本就不够看。

只是向璃书很喜欢他，非他不可，这才一直和家里僵持着。

电话那边的人沉默了很久，久到沈纪言都以为她已经挂了。

他想着自己是不是要再说些什么，向璃书淡淡的声音透过听筒传了过来。

“最后一次。”

沈纪言听清了，但还是问了一遍。

“最后一次了，这次他要还是躲着我，我就要出国了。”

“你要去哪？”

沈纪言的心里一紧，在他的认知里，向璃书不是那种受到挫折后会一蹶不振或者是逃避的人，但能从她口中听到这句话，想必是她已经撞了无数次南墙。

“十八岁后我一直在追逐着他的脚步，直到今天，那天我妈妈问我以后想做什么……连他们都知道我不会一直待在娱乐圈，我已经玩了太久了。”

和沈纪言不一样的是，向璃书从小就是按照家族继承人来培养的，她本来一毕业就会进入自家公司，可就因为陆川，她第一次和她爸妈闹了一次，就是为了给自己一个机会，去过不一样的人生。

听着她的话，沈纪言不免有些伤感。

向璃书故作轻松的声音接着传来，“我得出国去把剩下的都学了，这样回国后才能更好地打理向氏……最后一次，这事最后一次……”

沈纪言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他可以作为朋友劝说她遵从本心，也可以作为家族继承人认同她此时的决定，可那都是向璃书自己的选择，他除了尊重，再无其他。

“我会陪你一起去。”

薄初霁一直在边上听着他们说话，眼神里落了几分落寞。

对上他有些失落的眼神，沈纪言伸出手捏了捏他脸上的肉，“不管你最后的结果是什么，我会陪你一起。”

高楼，落地窗前，向璃书靠在玻璃上，侧着头看着底下的车水马龙，眼神里是藏不住的无奈。

可她知道，不管如何，爱情并不是她的全部，或许结果并非那么令人满意，但至少她努力过了。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但说出来的话却很重很重。

“我知道，我知道的……”

活动晚宴上，向璃书挽着沈纪言的手进入了会场，沈纪言今日是以沈氏代表的身份出席，而向璃书却是以演员的身份。

她挽着沈纪言的手一步一步地朝着陆川的方向走去。

若是放在以前，陆川或许会先一步移开视线。

但是这一次，他不知道为什么，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着向璃书，一秒也不肯移开。

向璃书拿过一旁的酒杯，走到陆川的面前，从容不迫地举起酒杯，“陆先生，好久不见。”

陆川的手紧紧地握着酒杯，不知不觉中，后背的肌肉紧绷着，看向向璃书的眼神带上了几分难以察觉的伤痛。

他苦涩地牵起唇角，回了一个笑，“向小姐，好久不见。”

沈纪言能感觉到萦绕在两人周身的悲伤气氛，他空出来的手放在了向璃书挽着自己的手上，手心的温度传到了向璃书的身上，驱散了几分悲伤。

向璃书的某种闪过几分水光，但很快消失不见。

“听说陆影帝要退圈了。”

陆川低头笑了一声，“这么多年都在这个圈子里转来转去，已经见了太多的人，回头一看，才忽然惊觉自己好像很久没有好好看过花，看过山川，在山溪村的一个月，是我难得的轻松日子。”

他们三个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在山溪村的日子，在那里，他们远离了城市，远离了那些因身份差距而造成的距离，难得的，坐了下来，他们只是他们。

沈纪言能感觉到向璃书靠在自己身上的身子在隐隐地颤抖，他接过她手上的酒杯，俯在她耳边小声的却能让陆川也听到的声音说：“刚才喝了点酒，我去透透气，待会来接你。”

说完他松开向璃书的手，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走之前，他看向陆川。

他能感觉到陆川的心里是有向璃书的，但他到底年长向璃书那么多，他能走到现在，走的每一步都会越发的小心谨慎，生怕一个相差踏错，就会走向万劫不复的地域。

陆川很明白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他或许喜欢向璃书，但他更在乎的是自己的以后。

沈纪言曾经觉得自己和薄初霁的情况和他们两个很像，可是走着走着他就发现，其实也并不尽然。

薄初霁虽然走错了一次，但只要他想回头就能回头，然后重新走向另一个方向。

可陆川不一样。

他朝着阳台走去，视线却一直落在向璃书和陆川的身上。

周叙远远地就看到了他，走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他又喝了一杯酒。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谁惹你不高兴了？”

他站到沈纪言的身边，自然就看到了向璃书和陆川的身影。

“我姐说向璃书要出国了，看来是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