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第1页)
刘敏淑肩膀一抖,想要自己站起来,可司馥嫣目光落在她身上,那种冷意让她手脚发软,没有半点力气。
「我,我听说兄长昨日宴会散场後,强行带走一个婢女,可是我阿兄在外头惹出是非。」
「能不能求求大姑娘,给出个主意,救救他。」刘敏淑声音乾涩,低垂的视线,只敢落在司馥嫣精致漂亮缀满五彩宝石的鞋尖上。
「怎麽救呢?」
司馥嫣声音悦耳,细白的手掌心撑着下颌,讽刺之意十足:「我是闺阁女子,如何能帮嫂嫂出主意。」
「嫂嫂请回吧。」
刘敏淑终於没忍住哭出声来,声音断断续续质问:「大姑娘,这事若与您无关,那昨日为何要请我娘家兄长入府。」
「昨儿宴会,长宁侯府丫鬟袖中莫名出现的簪子,我分明瞧见是你。。。。。。」
「闭嘴!」司馥嫣蓦地站起来,俯身掐住刘敏淑的喉咙。
她声音有些尖锐,没了之前温和的模样,冷冷朝门外吩咐:「少夫人得了癔症,瞧着像是病得不轻。」
「把少夫人送回去,再去请相熟的郎中来府中诊治。」
「让婆子把人给看好了,日後不许少夫人在府中随意走动,省得胡言乱语,坏了国公府的名声。」
刘敏淑不可置信瞪大眼睛,她都来不及挣扎,就被花厅外冲进来的几个膀大腰圆的婆子捂了嘴,轻而易举拖了出去。
司馥嫣目光阴沉沉地,落在花厅角落里某个面色惨白的丫鬟身上。
许久,她好似笑了一下,声音不紧不慢问:「昨日不是说那簪子放得隐秘,没有人瞧见吗?」
「你是如何做事的?」
丫鬟『咚』地一声跪了下来,不敢辩解,一个劲地磕头。
她额头磕在地上,也不知是使了多大力气,不一会儿地砖上都是鲜红的血迹,丫鬟像是感觉不到疼痛,身体抖得像是狂风暴雨中飘摇的枝叶。
这样窒息的气压下,司馥嫣声音莫名变得温柔,轻飘飘门外吩咐:「既然办不好事情,那就让院里的管事妈妈把牙婆请来。」
「发卖出去。」
丫鬟磕头的身子一僵,软软瘫在地上,吓得连哭都忘了。
阴蒙蒙的天,像是要把人压得喘不过气来。
窗外雨势渐大,落雨声像珍珠砸落玉盘,很是清脆。
姜令檀睡得沉,加之屋里又点了安神香,她这一觉睡足了三个时辰,直到那香灭了,她才颤着眼睫缓缓睁开眼睛。
「醒了?」谢珩拿了本书在看,长指翻过书页,听到帐子後方传来动静,笑了笑。
「嗯。」姜令檀还有些迷糊,喉咙细声细气应了声。
她现在能发出浅浅的单音,虽然不算熟练,可那声音却软糯异常,落在耳朵里,心都会跟着变得柔软。
玉白的指尖挑开帐子,朦胧天光透过隔扇落进屋中,淅沥雨声带着潮潮的湿气,坐在窗旁气度不凡的男人,清冷俊逸,就像雨中氤氲白雾,不染纤尘。
姜令檀轻手轻脚坐起来,正准备穿鞋下榻。
太子坐在一旁,声音温和:「外边雨大风冷,穿好披风,再让吉喜送你过去。」
「午膳记得回来。」
「陪孤一同用膳。」
他语调稀松平常,说得自然,就像是成婚多年的夫妻那般。
姜令檀一时怔怔,半天回不过神。
直到有些躲闪的目光,落在太子骨节分明,修长好看的手指上。他手握书册,如银似雪的指节弯出冷厉弧度,看那模样像是坐在窗旁,守了她整大半日。
可他是南燕储君,每日政务安排得极满,不该为她浪费心神。
姜令檀觉得有些不安,唇紧紧抿着,伸手比划试探问:「殿下不回去吗?」
太子明明在看书,却又像是一心两用,把她一举一动都认真瞧在眼中。
他淡淡笑了声,不紧不慢搁下手里的书册:「雨大。」
「不急一时半会。」
「嗯。」姜令檀点头,稍稍移开视线,装作要伸手去够衣架上披风的样子。
可那披风挂在衣架子最上方,也不知是谁挂的,她踮起脚尖去够,只勉强扯得衣架微微一晃,披风倒是纹丝不动扣在铜钩上。
「明知拿不到。」
「又不愿说。」
太子身形高大,他不知道什麽时候站在姜令檀身後。
白月色圆领宽袍用银线绣了精美的团鹤纹,腰束玉带,俊美无俦,宽大袖摆擦过她柔嫩脸颊,迦楠香清冽好闻。
伸手取下披风,动作自然替她披上。
他速度实在太快,姜令檀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还亲手给她系了一个十分漂亮的蝶形结。
「吉喜。」
「送姑娘去郡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