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第2页)
几人就坐在角落里饮茶,四人中,太子寡言,伯仁少话,加上一个不会说话的姜令檀,只有程京墨闲不住,从玉京风土人情说到梁州遍地的山矿。
姜令檀捧着小半碗已经快要凉透的羊汤,小口小口慢慢抿着,她舌尖疼得厉害,口腔包括喉咙连带着都有些肿痛,肩上的伤已经结痂,许是天冷的原因,也有些酸痛。
听到程京墨提到梁州的山矿,她心下一动,放了汤碗正要比划询问。
就听见驿站外传来一阵惊雷似的马蹄声。
不多时从外头进来三名衙役打扮的男子。
几人生得高大,腰间别着长刀,身上风尘仆仆外衣已经湿透了,是连夜赶路的模样。
为首的一人,寻了个靠门的桌子坐下,把腰上的长刀往桌面一拍,声音洪亮:「快把热茶端上来,冷死了。」
「该死的天气,都入秋了,也不知是惹了哪座龙王庙,一开矿就落雨淹水,好端端的也不知从哪里渗出那麽多红了吧唧的丹砂。」
「老子婆娘的被窝都还没捂热呢,天都黑了……」
这处驿站的官员,与这群人瞧着像是相熟的,也不用递银子,立马就准备了热乎乎的大碗肉食,温好了酒水送过去。
「大人您怎麽亲自来了?」
「可是新开的矿里出了问题?」
「别说了,能出什麽问题,不过是工部那群胆小怕事的东西,非得让我上玉京递摺子。」
「凉州的山矿,上边罩着的人,你又不是不知是谁?」
为首的壮汉往上头指了指,给那送饭食的管事悄悄比了个「六」的手势,能在玉京中称六,还是往上指的,恐怕也只有当今陛下的胞弟,曾经在兄弟中行六的成王了。
「主子,可需要属下。」伯仁眼眸闪了闪,低声请示。
谢珩轻轻合上手里的象牙小扇,扇柄在桌面上点了点:「无需。」
姜令檀听着那几人的对话,再加上他们官役的打扮,方才程京墨又恰巧提到了梁州遍地的山矿。
她不由联想到白日在书楼里,太子殿下从博古架上取下的那一支断成了两截的箭矢。
所以这次出行,可是和夏猎时那场「刺杀」有关?
姜令檀神色微动,小心翼翼抬眸看向太子,不想被他抓了个正着。
「猜到孤要带你去何处了?」谢珩看着她,语调缓缓问了白天在马车上,问过的同样问题。
不能说是猜到,只是这一路走的都是官道,程惊墨又恰好提了梁州。
梁州靠山植被丰富,又与雍州丶荆州相邻,是南燕国国土的最西面,与漠北山脉相连的地方也有部分接壤。
她房中养了好些日的红令绿鹦鹉,之前听吉喜提过,也是从蜀地梁州千里迢迢送来的新奇玩意。
若太子没有派人去梁州探查什麽事,怎麽又会好端端送了只鸟到东阁。
这半月中,唯一发生的大事,也就只有那场刺杀了。
「可是梁州山矿,与刺杀时那根箭矢有关?」姜令檀压下心思,小心翼翼比划问。
她比划的是手语,动作借着衣袖遮挡,很是隐晦也不怕被人瞧见了。
谢珩没有否认,冷白的指尖沾了盏中茶水,慢慢写了两个字:「丹砂。」
丹砂她在书上看过,但想不明白丹砂和那箭矢有何种关联。
姜令檀想不到这不能怪她,毕竟她这些年能通过看书学到的内容有限,也并不知西靖国的十方山矿盛产一种玄铁矿。
只是那玄铁不是全黑,而是混了丹砂的血红色,天然形成的东西,难以模仿。
谢珩见姜令檀眉眼纠结,巴掌大的小脸也快皱成一团了,那俏生生的模样实在灵动有趣,就是有些坏心思地用「丹砂」二字吊着她,偏偏又不告诉她十方山矿这个最为重要的线索。
……
姜令檀临近入睡,都没有想明白「丹砂」和刺杀有何种关联。
却突然想到白日三皇子错把她认作是司家嫡姑娘,恶狠狠说的那一番话。
三皇子虽然脸盲,但话却不会说错。
三皇子当时说的是:「本殿下才说要父皇把你送到西靖联姻,今日你就跑到太子哥哥身前告状来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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