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第2页)
不能晕倒,毒发身亡是很丢脸的。
这是姜令檀失去意识前,脑海中能最後想到的一句话,然後她彻底陷入昏暗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竹影沙沙,赤日炎炎。
红衣玉带的少年储君,他掌心下是少女不盈一握的纤腰,指尖覆着那柔软,似乎只要轻轻用力便能折断,深不可测的眸光,漫不经心落在少女霜白无瑕不见半点伤痕的雪颈上。
……
禅房里静悄悄的,丫鬟拿来热水巾帕後就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姜令檀闭着眼睛,漂亮的眉心轻蹙起一丝摺痕,檀唇无意识微张粉润的舌尖抵在贝齿上,像是浸透了朝雾的荷花瓣儿,娇得可人。
谢珩缓缓伸手,微凉指尖在半空浅浅一顿,继而缓缓落下,从少女薄而软的脸颊轻轻摩挲过,最後停留在衣襟处雪白的肌肤上。
灯烛从侧旁落下光影,穿过帐幔,落在他冷白微突的喉结上,那漂亮得惊人的弧度上下滚了滚,春色涟漪,凉薄的唇蓦地生出一抹绝色。
不知过了多久,睡梦中的姜令檀轻轻呜咽了一声,就像是无意识地啜泣。
谢珩动作微凛,缓缓起身往身後退了半步,但鼻尖上依旧萦绕着一抹若有似无的诱人甜香。
他目光落在床榻深睡的少女身上,只见她柔软掌心蜷起一个漂亮的弧度,衣袖上翻下方手腕上的肌肤不慎露出几道刺目的青紫。
谢珩拧眉一看,发现青紫之上是数道血痕极宽的擦伤,只是那血早已结痂,像是多日前留下的。
刹时,那深邃暗沉的凤眸,逼出一道冷意。
他唇抿着,低垂的视线把人从下往上看了一遍,然後探过身去,修长指骨下压慢慢挑开少女单薄的夏裳。
本该羊脂美玉一样白皙无垢的肌肤,却像被人刻意打翻墨盘染了颜色。
她身上有好几处极深的瘀青,都像是跌在硬物上撞出来的伤痕,倒是脖颈下方除去衣物遮挡,能看到一道极淡的即将消散的掐痕。
其中最为严重是一双膝盖,红肿青紫也不知被罚着跪了多少个时辰才能落下这样的伤痛。
谢珩眉头皱了皱,侧脸线条冷得像是被风霜刮过,寒声朝禅房外吩咐:「告诉程京墨,去查长宁侯府。」
「唤吉喜过来,给姑娘上药。」
「再寻了全部乾净衣裳一起送来。」
不多时,叫做吉喜的女暗卫从外边敲门进来。
谢珩眸色半敛,嗓音冷峻异常:「好好伺候。」
「是。」
屋中威压冷凝得宛若有实质一般,谢珩从出生起就被当今天子封为南燕国太子,他少有这般情绪外泄的时候。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吉喜换药时发出些许衣料摩擦的声音。
谢珩身为储君每日分身乏术,他本该离去,可不知出於何种原因,他一直在屋中等到暮色在地平线上砸出浅浅的馀晖,他不得不走时,才带着侍卫往东宫赶。
姜令檀这一觉睡得极沉,她是被禅院外的暮鼓声给吵醒的。
「呜……」
她人还未清醒,第一反应就是伸手去摸自己的脖子,只觉得那里的肌肤比她晕倒前还刺痛得厉害,不想指尖摸到了一些极凉的膏药。
是太子殿下寻了郎中帮她解毒了吗?
还是她已经死了?
四下暗蒙蒙的,一点声音也听不到。
「姑娘可是醒了。」恰巧这时门外响起一声浅浅的敲门声。
姜令檀张了张嘴,发不出半点声音,她在长宁侯府瑶镜台小院闺房里,是在榻旁放了个巴掌大小的银铃,她有事摇铃即可,丫鬟自然会上前问话。
好在没多久,禅房外守着的丫鬟推门走进屋中。
丫鬟手里举着灯笼,穿着身淡绿色的夏衣服,一张小脸生得圆圆的很是讨喜。
「姑娘安好。」
「奴婢名唤吉喜,是殿下吩咐伺候姑娘。」
「姑娘身子可还有不适的地方,奴婢会医,姑娘若有不适尽管告诉奴婢。」
姜令檀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裳,竟然里里外外都换了一身,就连她最贴身私密的小衣都没有放过。
当即双颊泛出一抹淡淡的桃花红,有些紧张看着丫鬟,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裳。
吉喜笑眼弯弯道:「姑娘放心,是奴婢给姑娘上药时一同换的。」
上药?
姜令檀愣了愣,垂眸小心翼翼掀开单薄的夏裳一角,她发现不光是膝盖上极为严重的磕伤,就连手腕丶掌心丶锁骨上方暗藏的青紫都没放过。<="<hr>
哦豁,小夥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
<s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