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第2页)
「我不要公平。」杨束说完,低下头轻轻吻了吻她的唇角。
她有些被这种温柔的情话鼓动,竟也有些想不求甚解,就这麽糊里糊涂过下去。
不行!
她艰难挪开脸,转向一旁:「我觉得,还是分开冷静一下为好,这样对你来说,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杨束气息一冷,不可置信地重复了一遍:「分开?」
「是的,你可能是因为同我在一起久了,受了影响,先分开来,找你师傅除了蛊——唔!」
她觉得唇上一痛,几乎是被有些粗鲁地撬开牙关。
她一直知道他不是什麽文弱书生,是手上沾血的持剑人,但或许是因为杨束一直以来,对她都过於忍让和纵容,以至於忽然之间的强势,竟然让她心下一惊,心脏咚咚急跳了起来。
她往後挣扎了一下,但这一次,对方没有令她逃脱,反手死死扣住她後腰,将人按在怀里,口唇贴着她鬓角,轻声道:「是你先说生死不悔的。」
既然说了,便是落子无悔。
第126章
逐云之巅万里,踏莎行。
她看不见杨束的表情,只能感觉他周身的温度透过衣物渗透过来,在暮色渐浓的山谷里,格外温暖,让她有些想要沉沦。
他一字一顿,声音敲打着她的耳膜:「阿立古懦夫一个,这蛊丶我一个字,也不信。」
这蛊确实来历不明,没有太多背书,但——这才正是这蛊的可怕之处!
人生至苦,有时候,是「不可知」。
她声音有些发颤,带着些隐瞒不住的痛苦:「那倘若,永远也无法证实,也无法证伪呢?」
这几乎是一个哲学命题了,她想,倘若我永远也无法知道,你是因为蛊,还是情,而对我这样呢?
人心不足啊,人活一世,想要纯粹的自由,还想要纯粹的爱。
杨束的气息喷洒在她耳边:「便用馀生去证,是真是假,我都不在乎了。」
他想,算了,就算情蛊永远不能认证她对自己的感情,那又如何?人生苦短,当秉烛夜游,及时行乐。
天地之大,盈虚有数,糊里糊涂,共此一生,也很好。
谷中云雾升腾,夜风一吹,夜雨便落下来了。
雨点密密落下来,噼啪作响,山谷如同一个巨大的回音壁,这天地间吵闹又静谧的声响就这样将他们包围。
这被雨声完全裹挟的感觉,让她感觉有些熟悉。
当初从东京回兴仁府,也是这样一场隆隆的暴雨,让她车辙易道,一场阴差阳错,人生就此改写。
一念起,万相生。
人生的苦乐丶得失,有时都在於一心。而动心起念,此後如何行事,人生便如何写就,这道理,她早就懂了。
所以,应当刨根问底,求个明白吗?
如若这蛊子虚乌有,那一切是庸人自扰罢了。
如若这蛊确有其事,那不去管他,如杨束口中所言,他不在乎,是真是伪,他们都可共此一生,对此心此境来讲,也无太大分别。
所谓花开堪折直须折,不如怜取眼前人。
「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想想清楚。」
「多久?」
「一年。」
「太久了,等不了。」
「杨束。」她将额头抵在他的胸口,闭上眼睛,吐出一口气,「一辈子很长的。」
……
雨过天晴,当她再次看到大理的如洗的碧空时,忍不住问自己:为什麽害怕面对这个蛊呢?你需要别人纯粹的爱,才能成为你自己吗?如果永远得不到呢?
她不知道。
此後的一年,她往返於黎州丶折古多市集丶铜山市,焚膏继晷,同赖清泉一同敲定互市品类丶禁运清单丶检查机构丶赋税丶边防调整丶道路修缮丶仓储调度等等细节。
天圣四年,他们遭遇了蜀中势力最强的反扑,光她自己便遇到了三次刺杀,最惊险的一次是在去往铜山市的山道上,刀锋擦过她鼻尖,几欲丧命,偏有一枚梅花镖,角度刁钻地射出,顷刻令杀手殒命。
她拂开一众护卫,走上前,蹲下身,盯着那枚铜镖看了许久,久到随行的护卫都觉得奇怪,拱手问她:「按察使,这暗器有何奇怪之处,可要送往有司验查?」
「不用。」她将之拾起,收入怀中,「走吧。」
原本三丶五年才能设立的互市试点,最终在两年内落成,操着不同语言的边民比比划划,在有司检察下交换了第一批茶马。<="<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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