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第2页)
她轻轻推开窗户,窗外黑沉沉不见五指,空无一人。
好像只是风声。
一只骨节分明冰凉修长的手却忽然伸了进来,从她手中接过烛台。
「别被蜡油烫到。」
嘉画怔了怔,松手。
宋序一袭黑衣,单手撑着窗框,轻盈跃了进来,然後将窗户关上,又将烛台稳稳放了回去。
乌刀在炉子旁的窝里睡着,眼也不抬,似乎已习惯了。
宋序转头看见嘉画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便低头打量了下,问:「好奇我为何这幅装扮?因为……」
他话未说完,嘉画已近前来掩住他嘴,昏暗的烛光下,她眸子里闪着光点。
「让我检查一下,哪里受了伤。」
宋序垂眸浅笑:「没……」
「别说话,我不信你说的,我要自己看。」嘉画语气不容拒绝,「把衣服脱了。」
「……嗯?」
「全脱了。」
宋序挑眉,欲言又止,最後屈服了。
他绕到屏风後,很快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
片刻,宋序低沉的嗓音迟疑问:「裤子……也要脱吗?」
嘉画忍笑,维持严肃:「要我亲自帮你吗?」
「咳,不用。」
听得出他略有些不自在:「那个……好了。」
嘉画也有些不自在,但担心能压住这份情绪,她现在顾不上羞涩,只想尽快确认他的安危。
她深吸一口气,走到了屏风後。
所幸烛光不明,不至於让两人相对时一切显得太过清晰。
嘉画仔细检查,只在他胸前发现了一道浅浅划伤,已开始结痂了,可见确实如陆珩所说,伤得很轻。
她松了口气。
「放心了?」宋序问。
嘉画一抬眸,便对上他含笑的眼,登时脸颊耳朵不受控地通红。
虽有过一次情不自禁,到底未作夫妻,不是常例,亲吻再多,和坦诚相见还是不一样的。
好在嘉画如今也非当年少女懵懂怀春的年纪,虽然脸红,尚能稳住。
她转身拿起他搭在屏风上的衣裳:「快些穿好,免得着凉。」
宋序低笑了声,穿戴整齐。
嘉画则坐到了炉子旁,装作若无其事地摸乌刀的毛。
宋序过来时顺手拿了件嘉画的披风,将她裹上。
「就知道你今日问了陆珩,是一定要等我来的。」
他解释:「我来之前去了一趟朱衣侯府,因此穿了一身夜行衣。」
「朱衣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