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魔尊也想搞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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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第2页)

一双手按住他的太阳穴,给他按摩着穴道,使他放松下来。

「。。。。。。。云,云渡?」危辛闭着眼睛问道。

「是我。」云渡轻声道。

「别。。。。。。别让人知道我——咳。。。。。。」

「嗯。」云渡擦了擦他嘴边溢出来的淤血,「放心,南凰她们没有回玄玑宗搬救兵。」

「嗯。。。。。。」危辛试图运力,查看自己的身体情况,谁知刚一凝气,便险些催动赤血珠。

「别动。」云渡按住他的手腕,安抚着他紊乱的真气。

半晌,危辛才喃喃道:「我。。。。。。是不是废了?」

「没有,你只是受了太重得伤,很快就能恢复过来的。你可是危辛啊,什麽鬼门关没闯过?」云渡道。

危辛扯了扯嘴角,有些得意,又想看看他此时脸上是不是还挂着寻常的笑:「我现在看不见你。」

「嗯。」

「每次入魔,我就看不见,真是麻烦。」兴许是对方的灵力太过温柔,他竟然毫不设防地将自己的秘密说了出来,「我只跟你说,你可别告诉别人。」

「好。」

「那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什麽?」

「其实,我很怕死。」

他从来没去了解过历任魔尊是如何死的,连他爹的都没有,不只是因为与他无关,而是打心底里对死有着不可名状的畏惧。

殷长老从小就告诉他,死是很可怕的事情,比被赤血珠带来的折磨还要可怕一百倍,一千倍。

赤血珠折磨起人来,都已经那麽疼了,那真正的死亡,该多可怕啊。

不能死。

每次一次入魔,他心里便只有这一个念头,不就是区区一颗赤血珠,只要驯服它,便不会死了。

待他天下成名,并制服赤血珠後,以为可以安稳度日了,谁知又突然冒出一本书,告诉他日後会死的多麽凄惨。

心底那杯埋藏许久的恐惧感再次冒了出来。

「我知道。」云渡低声道,「你怕死,你在什麽时候都想活下去。这一点,我不如你。」

「也不尽然。」危辛笑了笑。

这一次,他是真想过就这样死了也挺好。

对死的恐惧感好像已经没有那麽强了。

「死了还有你陪葬呢。」他故作阴狠地说道。

「嗯,我陪你。」

危辛脸庞被蹭了蹭,云渡竟然贴上了他的脸。

他怔了怔,眼前一片赤红,无法看见对方说这句「我陪你」时的表情,就更无从得知对方到底是怀着什麽样的心情说出这句话的。

说了这麽久的话,危辛又疲惫地睡过去了。

这一次昏睡过程中,精神好了许多,也没什麽噩梦来打扰。

只是偶尔听见云渡进出关门的声音,给他输送灵力,再擦擦汗,甚至有一次还为他梳发。

他蓦地想起上一次这麽被人照料,还是在第一次雷劫失败後,被一个凡人所救。

当时的他也是昏迷不清,那凡人将他捡回去,每日给他擦汗洗衣,还喂他吃东西。

他又看不见,只能每天张张嘴,一会嫌饭菜不好吃,一会嫌按摩力道不够,可是不管他怎麽说,对方都毫无怨言。

因为是个哑巴。

他整日躺在床上,无趣得紧,也不管对方能不能听见,自顾自说一些有的没的。

说起玄玑宗开遍满山的花草,说起又当爹又当娘但罗嗦的殷长老,说起他威武不凡的事迹。

结果有一天,哑巴在他手心写下几个字,告诉他要暂时离家一趟。

他也没什麽送的,就掏了几张催因符递给对方:「日後有事需要求我的话,就在这符纸上面写下来,然後烧掉,我便会知晓了。」

後来哑巴再也没回来,是一个姑娘路过,见他躺在床上,惊道:「你丶你是危辛吧?!」

「我不是。」

「你就是,你跟哥哥打架的时候我见过你。」

「你哥哥是谁?」

「阎修。」

危辛心道完了,他上次可把阎修打的不轻,这丫头还不得一刀捅了他,为他哥报仇啊。

「你是不是受伤了?」姑娘走上前,小声问道,「如果我把你带回玄玑宗,你下次能不能不要对我哥哥下那麽重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