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第2页)
艾弗雷特脱掉上衣後,手臂的伤口格外显眼。上面缠了一圈加压的绷带,但西尔斯很清楚,锶酸留下的伤口到底有多疼。
西尔斯甚至都不太敢碰那里,「为什麽要伤害自己?」
「想体会一下雌虫的感受,还有……提醒自己不要忘记。」
「不要忘记什麽?」
不要忘记以前的痛。但他没有这麽说,他满脑子都是另一件事情。
他们做这种事,西尔斯现在的雄主会介意吗?
他希望他介意,又希望他不介意。
非要说的话,他希望他根本不存在。
「该你了。」艾弗雷特说。
於是刚穿上没几分钟的军装,又重新被脱了下来。艾弗雷特看到了更多的牙印。在胸口,在下腹。
西尔斯注意到了小雄虫的视线,於是伸手到胸口挡了一下。
「疼吗?」小雄虫问。
「总不会有锶酸疼。」
「没关系,都会好起来的。」
他们之间的相处,似乎隐隐回到了十年前的模式。但又因为间隔的时间,重重的误会,带着几分说不清丶道不明的别扭。
除了手臂上的伤口,西尔斯还看到了艾弗雷特随身带着的那片枫叶。以及左手上的两枚戒指,一枚在无名指上,另一枚稍大一点的在大拇指上。
他醒来後找了好久也没找到的戒指,原来是在艾弗雷特这里。
那一瞬间,西尔斯意识到,亚当做的可能不仅仅是伪装了他的假死这一件事情。
松果,枫叶和戒指。他好像离开了十年,但又好像一直没有离开过。这让西尔斯的心里隐隐升起了一丝希望,他跟艾弗雷特之间,是不是还有机会?
但索拉斯已经死了,活着的只是西尔斯。这十年里,艾弗雷特完全有资格,也应该去认识新的雌虫,开启新的生活。
他是不是就不该出现?
异地而处,如果自己的雄主死亡後,时隔十年再次出现。是震惊更多,还是喜悦更多?
他们现在到底是在干什麽?
但即便如此混乱,西尔斯却不想停止。也无法停止。
时隔多年,那种生理性的渴望和冲动,非但没有减弱,反而愈演愈烈。
西尔斯思考的时候,艾弗雷特也在观察。自然不会错过雌虫时不时的走神。他试探用指尖触碰对方的掌心,然後一点点十指相扣。
西尔斯没有拒绝,但也没有回应。甚至没有看他。
艾弗雷特有很多话想要问。
当年为什麽要那麽决绝地假死离开?
这十年来就没有想过要找自己吗?
现在回到自己的身边,却带着一身新鲜的齿痕,又是什麽意思呢?
艾弗雷特曾经做过很多次梦,梦到雌虫还活着,梦到他回到了自己身边。现如今梦想成真,他却近乡情怯了。
因为主动回来的是西尔斯,而不是索拉斯。因为是带着利益和合作才来的。而不是为了他。
一开始想,只要对方活着就行。後来真的还活着,就希望对方能够待在自己身边。真的暂时留下了,又想着让对方属於自己……好像永远都想要更进一步,永远都得不到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