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第1页)
他大伯可是幽州长史兼团练副使,这人明知道还敢甩脸子!
「什麽污糟破落户,给脸不要脸的黑心东西……」高照继续骂梁俨不知抬举。
段晗阻止道:「够了三郎!这人有些本事,又当了刺史门生,你别小觑了他。」
「刺史门生怎麽了,我们还怕他?」
「你别与他交恶,我有些打算,你别坏了我的事。」
「什麽打算?」
段晗勾唇一笑,说万事俱备了自会告诉他,又打趣他若是憋了火,就赶紧去春芳院泄泄火。高照闻言扯出一个**,说他新得了好东西,保准今晚让表哥销魂蚀骨,说罢两人打马奔向温柔乡。
福寿巷离五珍楼有些远,梁俨慢悠悠走了两刻钟才摸到院门。
梁俨今夜不知被灌了多少,这里的酒多是浊酒,远不及威士忌之类的烈酒,但喝多了总归头昏脑涨,腹中难受。
秋夜风凉,如今已近三更,院内漆黑一片,清冷幽寂,只留飒飒风声。
看来他们都睡了。
突然,一点微弱昏黄从小厅亮起,梁俨见有亮光,按着胀疼的太阳穴走向小厅。
手刚放上门扉,门扇却骤然打开,秋风一下就跑进了屋里,淘气地拨乱了开门之人披散的长发。
青丝拂过沾着淡淡酒香的唇角,留下浅浅痒意。
「凌虚,你回来了。」
第24章醉酒他昨夜是抱爽了,人家却被他弄病……
蓟州幽蓟镇北节度使府
「大伯,幽州来报。」衙前兵马使魏华在书房外沉声道。
「送进来吧。」
檀木大案上堆了小山高的摺子,摺子山里一个胡须花白的老者正在挥毫。
这人便是幽蓟镇北节度使——魏庆,幽州丶蓟州丶沧州丶平州丶营州丶海州皆由他一人节度,可谓大权在握。
魏庆此前都在南边与南陵国作战,履立战功,是个威名在外的猛将。
岭南之南比北地环境更加恶劣,魏庆来到蓟州以为会很轻松,但刚上任不到半年,六州内不少地方就起了旱灾,後面又有蝗害,忙得他焦头烂额,觉得还不如在南陵打仗来得便宜。
虽安插了亲信族人在镇北军中,但他是外来的和尚,这本经还真是不好念,他期望这次幽州团练能给他长脸,做些政绩出来,好出将入相。
魏庆看了送来的摺子,一封是崔弦所送,一封是高回风所送。
两封摺子写的都是瓦山大捷,其馀都大同小异,只有一处不同——团练兵立功名单。
崔弦所请大功之人为魏栋丶锺旺丶梁俨丶段晗。
高回风所请之人则是魏栋丶锺旺丶段晗丶高照。
他的侄儿魏峦曾给他写信说找到了一块璞玉,名叫梁俨,可堪提携。
十三郎倒是慧眼识珠,随意捡的队头竟真在瓦山立了功。
「这段晗是谁?」高照一看便知是高回风的子侄,高回风却把段晗排在了高照前面,都是九品队头,能让高回风这样排序,这段晗要麽有背景,要麽就是军功太大了。
「这人是苍阳段氏的嫡系子弟,也是高长史的外甥。」
忽然,又有两封信送了进来,一属魏峦,一属幽州别驾。
魏庆先看了宁王书信,在房中踱了一圈才打开魏峦书信。
魏华见魏庆眉头紧锁,问:「大伯,十三郎和宁王殿下写了什麽,让您如此忧心。」那两封幽州来的文书他已经先看过了,不过是请功的摺子,算是喜事。
「伯贵啊,这镇北节度使不好混啊。」魏庆摇头苦笑,「十三郎向来识人善用,这次他可不是捡了块璞玉,而是捡了条沾了泥的小蛟。」说着把两封书信递给魏华。
魏华垂眼看完书信,眉头也锁了起来:「大伯,这……」
魏峦在信中说,他对梁俨算有知遇之恩,请魏庆大大提拔梁俨,等军功封赏下去,他去透个信,再嫁个族中女儿过去,好收梁俨为魏家所用,在幽州插个明线。
宁王书信倒是简洁,只有一句话——梁俨,废太子泓第七子,其母晋州王氏女。
「这军功授官的文书该如何写?」魏华皱眉,那位小殿下的身份肯定被人刻意掩了,不然十三郎怎麽会查不出来。